不过看到星星的零散船只，他心冷笑，暗想这区区几条船冲过来，无疑是自寻死路。

    一瞬间他终于明白过来。

    虽然许多人都知海上有机会使火攻确有奇效，为此渤海军甚至准备了不少箭簇裹着油布的火箭，但是如今真正面对敌军的火攻，一开始还算镇定，但随着无数火船全都挤过来，军将士望着海面上的一片火海，心中都是骇然。

    大象可以踩杀任何一匹恶狼，但面对无数凶悍的野狼，必将是受到致命的威胁。

    几乎所有的走舸快船都冲过去为主力战船争取时间，拼命阻挡火船。

    渊盖甲站在楼船舱，远远望见两翼的船队已经渐渐散开，中军的船只也都开始向左右两边拉开距离，整个船队的阵型已经不似先前那般拥挤，微微宽心。

    南边的船只越来越多，密布在海面上，果真就像等待已久的狼群，疯狂地扑了过来。

    但很快他却发现，现的船只虽然型很小，甚至只能与渤海船队用来传达军令的游艇相仿佛，但也正因小巧，所以速度都很快。

    渊盖甲后背生寒。

    这就造成渤海军的主力战船宛若象，直面狼群的攻击。

    渊盖甲本来刚松气，听得叫喊，心一凛。

    而且它们真的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向渤海船队冲过来。

    被火船得如此狼狈，渊盖甲心中着实有些恼火。

    也就在这时，猛听得桅杆之上传来惊呼声，又连续听到有声音叫：“有船来了，南边南边有船来了！”

训练在海上的搏杀之术，船队也训练阵型的变化，但并无经过真正的实战。

    李恩提前抵达这片海域之后，就在附近巡视，而且确定周围并无其他船只。

    二十多艘走舸船虽然于险境之中，甚至有数艘已经被烈火燃着，但也确实为后方的船队争取了时间。

    却为何突然从南边现了船只？

    因为他已经看到，一开始那边只是冒零散的十几条船，但夜之中，越来越多的船只从黑暗之中冒来，数量也越来越多，速度也是越来越快，所有的敌船都是以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渤海船队冲来。

    “传令去，走舸船迎击！”

    他当然可以断定，在这片海域现的其他船只，只能是敌船。

    渤海船队为了避开火船，正在拉开阵型，南边陡然现敌船，渤海船只一时间也无法组织迎击。

    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，先顾不得北边的火船，飞快跑向舱南边，到得栏杆边，居临向南边望过去，夜之中，依稀看到南边的海面上现了零星的船只。

    渊盖甲见得敌船如此，几乎是条件反般传达命令。

    走舸船的将士们自然也是看在里，知只要竭力阻拦，敌方火船便可以自行沉没，是以阻拦的决心也都是十分决，那几艘被烧起来的走舸船，也有兵迅速从海中取，用灭火。

    大型战船在海上固然威力十足，但也因为船太大，作起来十分缓慢，一时间要将船队阵型完全展开，却绝非易事。

    使这一招之后，辽西军恐怕也拿不别的招数了。

    因为他很清楚，敌人的这小型战船，最有效的应对方法就是用走舸船和艨艟船迎击，以快对快，而且艨艟船不但速度快，而且船前方有护甲，船上箭矢齐，加上用护甲撞击敌船，很容易就能摧毁敌方的任何一艘船只。

    从渊盖甲到最底的一名手，都没想到庞大的渤海船队竟然会被辽西军使的这手段得狼狈不堪。

    没过多久，渊盖甲的瞳孔就开始收缩。

    但他却忽然意识到，走舸船和艨艟船都已经被署到船队的北边，特别是作为突击主力的二十多艘走舸船，全都用于抵挡敌军的火船，于北边最前线，这时候要将走舸船全都撤来转而迎战南边现的敌船，那本是不可能到。

    敌军火船的真正目的，本不是真的要用火攻摧毁渤海船队，而是要将渤海军的走舸和艨艟引诱过去阻挡火船，当渤海军的所有快船都署到北边，后方便都是型庞大却又笨重的大型战船，如此一来，没有快船迎击敌船，南边那密密麻麻的小船就可以没有任何阻拦地接近主力战船。

    他皱起眉。

    而且敌军的火船虽然极有威胁，但毕竟轻舟极小，许多轻舟在烈火的熊熊燃烧，还已经开始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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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北边本来是一片火海，但因为许多轻舟自己就被烈火烧毁，开始沉没，所以那片火海的火势也就越来越弱，渊盖甲和麾的将士们都是松了气，都寻思着辽西军带来的威胁也就仅仅于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