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逍听得顾白衣这番话，一颗心迅速往沉。

    房里没有灯，此时更加昏黑，两人相对而坐，几乎都看不清楚地方的脸。

    厨房那边传来炒菜的声音，滋啦啦很有节奏。

    “西陵叛，将军被害，一旦消息传开，举国震惊。”顾白衣叹：“朝廷也必须要给天人一个代。谁来承担生军没有关的责任？南院和虽然都事涉其中，可是首当其冲的，一定是兵。”

    秦逍微微颔首，这时候终于明白，西陵叛之后，朝廷这边也必然掀起一阵风雨。

    “兵是直接负责调兵的官署，生军没有及时关，无论找多少理由，兵都难辞其咎。”顾白衣肃然：“兵堂官范文正当然要将影响减到最低，照现在的况来看，很有可能将责任推到西陵那边。”

    “推到西陵？”秦逍皱起眉。

    顾白衣：“韩都尉是都尉府的人，众所周知，是用来监视西陵世家的衙门。此番西陵世家作，朝廷事先没有得到任何禀报，罪责定然是要落在都护府和西陵三大都尉府上。西陵其他官员没能回来，唯独韩都尉和杜郡守返京，韩都尉却偏偏去了兵，兵的人定然会将他扣押来，如果我没有猜错，很快就会将失察之罪扣在韩都尉的上。”

    秦逍愕然：“他们会这样？韩都尉在城，手底加起来也不过几十号人，而且主要事发在樊郡，如何能怪罪韩都尉？”

    “可是城也落了叛军之手，韩都尉没有保住城，兵自然会说是他的罪。”顾白衣轻叹：“兵会将最大的罪责推在西陵都护上，但韩都尉等西陵官员也一定会受到牵累。”

    “岂有此理。”秦逍心中恼怒：“他们还讲不讲理？”

    “朝廷只会讲得失，理在台面上可以说说，台谁还会和你讲理？”顾白衣显然对朝堂的况十分了解，无奈：“将丢失西陵的罪责丢在西陵一群官员上，这不但是为了让西陵官员们分担兵此次的过失，最要的是，以此向吏发难。”

    秦逍更是诧异，问：“顾大哥，你是说兵要将矛对准吏？”

    “我说过，这次耽误生军关，无论背后在考虑什么，了事，兵难辞其咎。”顾白衣肃然：“兵现在要的，就是尽可能将更多人牵连其中，如此将兵承担的责任降到最低。西陵的官员，无论是西陵都护还是韩都尉，都是经过吏的批准才能前往西陵任职，兵只要将罪责往西陵那些官员上扣去，当初放官的吏就脱不了系，如此一来，也就可以将吏拖。”

    秦逍本以为六乃是帝国中枢衙门，各司其职，这时候才知，六之间，竟然也会如此作。

    “韩都尉去了兵，兵自然会将他当作罪官控制在手中。”顾白衣：“而杜郡守去了吏，吏当然会意识到并不想要什么，将杜郡守控制在手里，会利用一切手段让杜郡守作为对付兵的棋。”摇了摇，：“他二人的境都是凶险无比，特别是韩都尉，此番只怕是难以全而退了。”

    秦逍一时不知该说什么。

    “秦兄弟，这也只是我个人的想法，未必都是如此。”顾白衣很是理解秦逍的心境，安：“也许一切都是我多想，也未可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