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雨农神凝重，拱了拱手，秦逍见他要走，正准备跟着一起离开，窦蚡却已经叫：“秦逍，你等一。”

    一个七品地方官员，在京都这些大人的里，和地上一只蚂蚁没有太大区别。

    虽说韩雨农曾是黑羽夜鸦，但黑羽夜鸦也只是黑羽将军边的近卫，韩雨农离开沃野镇之后，在吏的档案里，也只是个小小的都尉府都尉，照品级，也不过是七品官职。

    如今被调到裴孝恭麾，一旦兵自此不闻不问，那么自己很可能就要一直在南边待去，哪怕以后生军真的有机会杀关外，自己却在南方军团之中，本无法随军关。

    “谁说你要和他一起走了？”窦蚡放茶杯，淡淡：“韩雨农去裴将军麾效命，本官没说你也要去裴将军那边。”

    “你能谅本官的苦心，本官这就安心了。”窦蚡抬手抚须，微笑：“所以暂时委屈你前往桂，本官这边专门给你写了一份介绍信。”从卷宗里取了一封信笺递过来：“这是以兵的名义给裴大将军写的一封信，将你的况都详细说了，裴大将军如今就在桂，你到了那边，裴将军看过信后，自然会妥善安置你。雨农啊，我知你一心想回沃野边镇，不过这事儿不要急，你先在裴将军麾效命，等到时机成熟，本官再调你回沃野边镇。”

    而窦蚡今日将自己打发走，几乎可以断定不会再想着自己的事。

    很快，便有人送上茶来，却只是送了窦蚡一杯茶，而窦蚡的意思显然也没有想过给秦逍二人上茶，端起茶杯，用茶盖撩了一茶沫，一抬，淡淡问：“还有事吗？没事你可以先退了。”

    韩雨农神严峻，嘴微动，言又止。

    窦蚡显然对韩雨农这般直接询问有些不悦，却还是淡淡笑：“这事儿本官也不能给你准话，更不能给你确定的时间。时机成熟，至少要等到朝廷令关平，不过到底是什么时候平叛，那也不是本官说了算。你先收拾一，正好兵这边也有人要去桂，明日你就一同发。”见韩雨农似乎还要说什么，猛地抬声音，冷声：“今日是谁当值？怎么还没有上茶来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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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大人有什么吩咐？”秦逍对窦蚡小人得志大摆官威的样看得很不顺，淡淡问：“我也要收拾一，明日和韩都尉一起动手。”

    韩雨农终于：“大人的心意，卑明白了。卑是将军麾的夜鸦，事发之时，就在西陵，如果这时候我回到沃野边镇，沃野军将士看到我，自然会更加急迫为将军报仇。此外我还是生军的人，三千生军是当年从西陵跟着将军撤回关，如今将军遇害，他们心激愤，如果我现，他们很可能因为冲动而一些不该的事来。”

    但他最大的愿望，就是有朝一日能够随着生军重新杀回西陵，为将军复仇。

敌。”

    “大人说的时机成熟，不知是什么时候？”韩雨农对这些路实在太熟悉，如果不问清楚，以后兵谁也不会再提让自己回北边的事儿，可能过几天窦蚡都会将这将事忘记。

    “刀兵之事，非比寻常，如果不好好署，自然不可轻易用兵。”窦蚡叹：“所谓兵未动，粮草先行，真要打关去，可不是三五个月就能平定叛，所以朝廷这边当然要准备好充足的钱粮匹，中书省的意思，没有好万全的准备之前，不可轻举妄动。朝廷谋大局，但边军的将士未必能够理解朝廷的苦心，为此圣人还专门派了人前往北边，告知镇北大将军太史存勖，令他务必要安抚好军心，不可生来。”

    他虽然知这样直接询问上官，颇有些失礼，却又不能不问，只要窦蚡今日真的能给一个时间，他愿意等去，等着有朝一日回到生军。

    窦蚡笑：“本官当然知，实际上朝廷也已经开始署关平。不过我们也已经得到了兵报，樊期此次叛，是早有预谋，准备充分。他们控制西陵之后，这短短时日，便大肆招兵买，加固城防，那是好了应付朝廷围剿的准备。此外我们也得到禀报，西陵有极大的可能与兀陀汗国有勾结，朝廷一旦关，兀陀汗国自然也会派兵增援西陵。”

    “大人，关平叛，也是理所当然的事。”韩雨农板直。

    韩雨农知窦蚡今日还算是给了一面，将自己叫了过来，否则一纸调令，自己为帝国的军人，只能服从军令，不想去也要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