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自然。”苏瑜冷笑：“所以大理寺能否夺回刑罚之权，卫璧一案事关重大。如果这桩案败了，大理寺日后更加抬不起，再想和刑争锋几无可能。可是如果秦逍真的能将此案坐实，让卫璧画押认罪，咱们大理寺自此以后就可以扬眉吐气，刑的人再想骑在大理寺的上，那也要掂量掂量。”盯着费辛睛：“你现在明白这其中的利害，就该知怎么了。”

    费辛明白苏瑜话中的意思，：“大人的意思是说，圣人重秦逍，即使是卢俊忠想动他，也未必能够动得了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极其罕见，而是本没有。”苏瑜摇：“秦逍京可不到两个月，又是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，从兵一个七品令吏直接升到大理寺担任少卿，这样的赐封，我大唐开国至今也不曾见过，这其中是何缘由，咱们虽然都不清楚，但可以断定，圣人对秦逍实在是非常重，调他到大理寺，恐怕也只是暂时在这里历练，如果我没有猜错，如果秦逍真的能够些事儿来，圣人只怕还会提重用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费辛也是忿忿不平：“仗着有圣人的恩，卢俊忠那条恶狗肆无忌惮，迟早不得好死。”

    费辛恨声：“想当初大理寺风光的时候，大伙儿的日过得还算舒坦，现如今不但清闲得，就连日也都过得拮据，想要升迁，也是难如登天。”

    “极其罕见！”

    苏瑜嘴角泛起一丝浅笑，再次端起茶杯，就着已经发凉的茶抿了一，这才：“如果不是秦逍，这桩案咱们断然不能接来。若是换成云禄审理此案，他要是敢接这桩案，刑那边明天一早就能拿云禄的罪状来，直接将云禄请到刑去喝茶，而且再也不可能从刑走来。但秦逍却不同，除了圣人登基之初赐封了不少官员外，这十多年来，你可瞧见有哪位官员像秦逍这般连升数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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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费辛神凝重起来，：“大人，卢俊忠那条恶狗意识到这一，就绝不会让咱们好过，这桩案，他一定还会继续生事。”

    卢俊忠的发迹，是踩着尸骨上来，满朝文武皆知，费辛自然也是一清二楚，冷笑：“多行不义必自毙，这条恶狗终究会落个粉碎骨的场。”

    “卢俊忠为何能够平步青云？”苏瑜抬手抚须：“无非是因为圣人登基的时候，不但李氏皇族反对，朝中也有无数人反对，所以圣人要想稳若泰山，这些人就必须除掉。”叹：“可是又有几个人真的敢对李氏皇族狠手？即使是朝中那些反对圣人的官员，如果真的拿刀砍向他们，谁都担心在史书上留千载骂名，也正因如此，当年各法司衙门都是无人敢站来成为那把杀人的刀。可卢俊忠那条恶狗竟然来，摸清楚了圣人的意思，张牙舞爪向李氏皇族和朝中的官员们撕咬过去，他和手党羽所作所为罄竹难书，为世人所不齿，但他的所为，却正合圣人的心思，圣人既然要用他杀人，自然就会给他权力让他放开手脚。”

刑的人见到大理寺的人，都要恭恭敬敬行礼。”苏瑜叹：“可是卢俊忠在圣人登基之后，掀起诸多大狱，步步升，如果他只是掌控了刑倒也罢了，可是竟然将手伸到大理寺，大理寺的权力被他一褫夺过去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如今朝局稳定，圣人一言九鼎，朝中也没有自寻死路与圣人为敌的官员。”苏瑜目光邃：“卢俊忠这些年收敛许多，老夫知，这不是卢俊忠改了，定然是圣人对他有过敲打，不令他继续在朝中掀起风浪。这把刀已经没有了当年那般作用，圣人睿智，也应该收刀鞘，这几年老夫一直在想着，圣人什么时候会收起这把刀，现在看来，秦逍调大理寺，就是收刀的开始。”

    “今次卫璧一案，你真的只当是一件普通的案？”苏瑜平日里和和气气的一张脸此刻却变得冷峻起来，低声：“这是多年来，大理寺一遭将涉及官员的案拦来，没有送到刑那边，也是我大理寺多年第一次依法行使大理寺的权利。刑的人都很清楚，只要这个打开，刑再想从大理寺移案过去也就不容易了，换句话说，这算是我大理寺向刑发起的第一战。”

    “至少圣人目前对他还是十分信任。”苏瑜苦笑：“刑日益嚣张，咱们大理寺却是受人耻笑，各司衙门可没有一个瞧得上咱们大理寺。老夫在大理寺十一年，在这大理寺卿的位置也坐了快四年，这十一年来，和大理寺的同僚们可是受尽了卢俊忠的欺辱。”

    “卑职定会竭力协助秦逍将这桩案办成铁案。”费辛自然已经明白了苏瑜的意思，略有一丝担忧：“只是这桩案办去，一定会有诸多的阻扰，卑职不知秦逍是否能得住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