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看你没有嫌疑，但此案事关重大，警方有可能继续询问一些细节，请保持手机畅通。”

    连句“对不起”都不说，这事就算完了？方晟终究没忍住，微笑：“合警方查案是公民的义务，不过麻烦次手请轻一，别把涉嫌者当罪犯对付。”

    看看他脸颊上的血痕——那是被她在地面时伤的，还有手腕上的淤青，便衣女警白皙的俏脸上浮起一丝红，：“应该……没有次了，嗯，我送你们回去。”

    行至半途，朱正半开玩笑半当真说：“警察同志，这会儿面试八成已经结束了，方晟同志有可能因为你而失去成为公务员的宝贵机会，你说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便衣女警咬嘴：“不好意思，确实是办案需要。”

    方晟半半：“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？”

    便衣女警叹了气。

    朱正：“上午你不是号称能直接打电话给仲局吗？”

    这就带有烈的暗示味了，便衣女警何尝听不来，涨红脸辩解：“我可以因为办案打电话，其它……其它不行。”

    赶到玫园宾馆，面试果然已经结束。朱正立即打电话四联系——明知是形式也必须到位，临时协调了两名考官行补试。然而这会儿方晟状态差到极，之前心准备的知识和资料已忘得一二净，脑中一片空白，面对几条面试题目自己都不知说了些什么，草草结束了事。接着又被拖到医院检，稀里胡涂又折腾了一个多小时。

    门时方晟想找朱正表示一谢意，面试碰到这事算倒了八辈霉，但朱正由始至终表现的责任心令他心折。找了一圈，远远看到朱正陪医生上楼的背影，正待追上去，却被匆匆赶来的赵尧尧叫住。她被警方在电话里细细盘问一番，又见方晟中午没拿包裹，担心他了事，从宾馆追到医院问个究竟。

    此时方晟绪十分低落，连话都懒得多说，三言两语讲述了这场遭遇始末，接过包裹无打采了医院，直接坐中车回三滩镇。

    返程途中，呆呆望着窗外飞快掠过的田野，方晟一次怀疑起自己的人生：尽知这次考试毫无希望，笔试面试都是走过场，可没想到输得如此窝，白白错过一次展示自我的机会。如此之衰的运气如果延续去，是不是预示自己无法回到省城，一辈窝在农村所谓的村官？当初拒绝周小容的要求，是否过于自信和武断？而父亲对兄弟俩就业问题作决定后，自己的选择又是否带有赌气的因素？

    中车一路停车带客，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开了两个多小时，摇到三滩镇已是晚上七多钟，方晟到镇政府堂混了顿晚饭后，开着托车继续赶往方塘村。开至半路天上飘起了小雨，很快转成黄豆大的雨，方晟虽披上雨衣，雨仍就着风势劈盖脸扑过来，打得脸颊生疼，睛也一片模糊辨不清前方的路，略一分神，车剧烈晃动几，连人带车摔倒在路边泥泞里。

    雨越越大，雨幕中方晟浑透，到糊满了烂泥，爬起发动托车却打不着火，只得扶着车一脚低一脚往方塘村走去，等捱到村宿舍，哆嗦着钻冰冷的被窝时已是凌晨三多钟。

    “也许这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，以后混得再差都不会比今天更惨吧，”睡前他默默地想，“既然这样，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？”想到这一，他居然舒坦了许多，随即沉沉梦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