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型国企、特农业和文化产业，我认为许市倡导的‘三个龙’是实现沿海经济带战略规划的关键，”方晟先奉上一帽，然后切正题，“特农业主要围绕农庄、植园和新农业区文章，投资大周期，短时间难见成效；文化产业重在于旅游资源，一方面目前散，急需行整合，另一方面要等黄海观光带正式投运营，也是心急吃不上豆腐；唯有大型国企改革迫在眉睫，既是当前效率低、企业经营陷困境的客观需要，也是拉动梧湘上游产业链、改善全市投资环境的需要……”

    “关于沿海经济带整战略规划，你有什么想法？”许玉贤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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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可为了稳定人心，留住技术工人，以及考虑到几十家上游企业生存，宁可亏损也得咬牙生产，”方晟表理解，“此外市里的难就在于两大国企老总都是省，级别与市领导一样都是正厅，市里名为代，实则上对企业人事理、生产经营没有发言权，这才是改革迟迟无法起步的关键。”

    何世风对许玉贤工作迟迟没有展很不满意，某程度微妙影响到能否顺利接任市委书记，姜主任也明里暗地提醒过他多次，许玉贤着急却无计可施。

怕变动，宁愿沿着熟悉的路循环往复。许玉贤推多项改革措施，有的被常委会否决，有的通过了也束之阁，还有的勉实施却奉违，令许玉贤有无从着手之。

    许玉贤文人式的愤慨。这段时间通过不同渠对两大国企接、了解得越多，越是目惊心，想不到堂堂的国企竟成为某些人贪腐乐园，而且肆无忌惮，狂妄自大到唯我独尊的程度。但面对大的阻挠势力，只能将不满压抑在心里，今天难得在方晟面前发来。

    毕竟基层经验少，许玉贤还没醒悟过来，疑惑地问：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    许玉贤喟叹：“上次韩学找我诉苦，说黄海个别国企不听招呼，指挥不动，县委拿它们没办法——况都一样，县里的国企领导是市，正级，不把县领导放在里很正常。正由于理制上的矛盾，造成改革中的困局……小方啊，你已经从三滩镇脱了，今后必将在黄海经济发展方面承担理事务，这方面可曾想过解决之？”

    “你说对了，”许玉贤眉锁，“我是好不成功便成仁的准备，可省里相关门、市常委会反对声音很大，心就是四个字——怕！我曾经微服到海峻动力车间作过调查，一线工人劳动纪律焕散，上班玩手机、打牌、炒；安全员、组、车间主任神龙见首不见尾；新购置的设备没人会作被堆在仓库里落灰尘；大量原材料当作边角料以超价格卖去；才用个把月的电机、轴承就以生产损耗名义换来变卖……这只是冰山一角，再往上供销、采购、承包发包等环节更黑，更！”

    许玉贤愁眉不展：“你的看法与市政策调研室分析报告不谋而合，抓住了‘三大龙’在实际发展中遇到的难题，特别是大型国企！目前市里有两大国企——海峻动力和宇锋机械，年产值都是几十个亿，工人数万人，市里与它们相关联的上游企业多达五十多家，可谓牵一发而动全。近五年来两大国企举步维艰，生产经营陷困境，海峻动力稍好些，微亏或保本；宇锋机械已连续七个月只发基本生活费，尤其去年起钢材价格大幅跌，车间看似机隆隆，工人们忙得火朝天，其实产量越亏损越多……”

    谁知方晟非但没有附合，表现义愤填膺，反而一拍大笑：“有问题就好！天大的靠山都抵不住真凭实据，难梧湘纪委、检察院都是吃饭的？”

    方晟微笑：“更现实的问题是这两条船量太大了，经不起失败，也没人敢站来承担失败的后果，宁可让它们不死不活地耗着，直到实在支撑不去再谋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