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受伤可能，都会选择更换目标。

    待赵瀚兄妹走远，“大哥”越想越憋屈，说：“这日没法过了，被官兵欺负且不提，如今还被一个孩童唬住。咱回乡没钱夏粮，留在这里也要饿死，索结伙一票大的！”

    “就咱们三个？”

    “哪里才三个？几千上万呢！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又过一日。

    天津城里来一主一仆。

    主人是个书生，名叫费映环，约末四十岁。着儒衫，清癯髯，手持折扇，腰悬剑。

    仆人颇为健壮，真名不可知，化名魏剑雄。膀大腰圆，络腮胡，背着书箱，腰间横着一熟铁。

    二人迈步走过护城河，过桥的瞬间立即严肃起来。

    费映环收起折扇，顺手文士剑，从容不迫的继续前行。

    魏剑雄抄起熟铁，扫视周遭饥民，视线所及之，心怀叵测者纷纷低。

    直到穿过了饥民区，费映环终于收剑回鞘，转回望遍地饿殍，悲悯叹息：“兴，百姓苦；亡，百姓苦。唉，古人诚不欺我。”

    魏剑雄虽是仆人，说话却不客气，提醒：“公，现在不是悲天悯人的时候。咱们盘缠用尽，得赶去静海县访友借银，否则就只能讨饭回铅山了。这一路多半不太平，万事都要小心为妙。”

    “我晓得，真是倒霉！”费映环一脸无奈。

    本来是京会试的，谁知不但名落孙山，回乡时还在天津搁浅逗留。又莫名其妙生一场大病，上银钱都拿去寻医问药，搞得现在连雇船的钱都没有。

    费映环这个名门之后，手里还不如赵瀚资金宽裕。

    两个健壮灾民，盯着二人远去的背影，开始窃窃私语：

    “大哥，就这么放人过去？他们上肯定有财货。”

    “大事要！张兄弟、赵兄弟、陈兄弟他们准备好没？”

    “都准备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记住，今后不准喊本名本姓，免得哪天被朝廷挖祖坟。我叫踏破天！”

    “晓得，我以后就叫震山响。”

    “起事之后，北直隶不能留，咱一路杀去山东。先抢杨柳青镇，让大夥儿都吃顿饱的，再去打静海县。能打就打，打不就走。北直大旱，没啥粮，山东那边吃的更多。”

    “可听说山东去年也遭灾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去河南。”

    “河南前年旱灾，大前年灾，好多灾民都跑咱们乡里讨饭。”

    “闭嘴，恁多废话，反正到时自有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