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。”

    赵瀚沉默不语，面戚容，这个话题他不方便多说。

    费映环放酒杯，拿折扇摇啊摇，问：“两日前，你连敌都不清楚，为何就敢登楼献策？”

    赵瀚回答说：“好教先生知晓，小也是民，饿得久了浑都没力气。那些民就算抢到粮，也才吃饱几天？能有几分战力？早一日主动击，就可多一分胜算。若等贼军杀到城，不论是否能够守城，城外街巷必然被毁，到时候又该有多少百姓无家可归？县尊又该耗费多少财力去安置？”

    “你倒是给他省了许多银钱，”费映环摇自嘲，“当局者迷，旁观者清。听闻灾民起事，众人都想着如何守城，破敌妙策竟被你一个孩童醒。”

    赵瀚谦虚：“侥幸而已。”

    费映环饶有兴趣打量赵瀚，嘴里咀嚼着一粒生米：“小小年纪，心思捷，格沉稳，可惜不是我儿。”

    赵瀚小心应答：“先生过誉了。”

    费映环蓦地无奈忧伤：“我有两女一，女儿皆兰心蕙质，偏偏儿是个蠢货。陶诗有云：‘阿舒已二八，懒惰故无匹。阿宣行志学，而不文术。雍端年十三，不识六与七。通垂九龄，但觅梨与栗。’我若早生千载，必与五柳先生结为莫逆知己。”

    赵瀚忍不住笑：“五柳先生诸愚钝，可能是因为他酒喝多了。”

    费映环看看杯中之，表古怪：“喝酒过多会让儿变成蠢货？”

    “有此一说，不知真假。”赵瀚回答。

    “那我要戒酒，或可再生一麒麟儿，”费映环把酒杯放，吃了两颗生米，复又举杯饮尽，“戒酒如治国，不可贪一日之功，非得循序渐不可，等我回家再戒酒也不迟。”

    赵瀚只能报以微笑，等着对方明真实来意。

    平白无故，突然找他一起吃饭，还说了这么些废话，肯定是带着什么目的来的。

    果然，费映环三杯酒肚，随问：“你兄妹二人，今后有何打算？”

    赵瀚回：“先去南方，北边冬天太冷，宿街恐遭冻死。”

    “南边就不冷吗？”费映环语气诚恳说，“我义吧，跟我回江西，陪我那傻儿读书。”

    听到“义”二字，赵瀚心中狂喜，恨不得直接磕喊爸爸。

    可听完后面的话，顿时心凉。

    这哪是儿，分明是到费家书童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