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季即将来临。

    赵匡栐站在殿台，用千里镜观察远方的神庙。

    布里诃丁伐罗神庙，意为“伟大的主宰”，用于供奉婆。庙有一座塔，63.41米，是整个印度的第三度建筑。

    无论是庙殿还是庙塔，皆为大块岗岩所建，不使用任何粘合剂。数百年来，历经多次地震，非但没有倒塌，甚至在墙找不到明显裂。庙塔的，由两块完整岗岩凋刻而成，每块岗岩重达30吨，很难想象当初是怎么运上去的。

    由于神庙有开阔广场，历史上被英军征用为军营，使用三十多年才还给坦焦尔国王。

    拿回神庙之后，国王佛吉二世，立即清洗神庙污垢，并举办了盛大的庆祝仪式。

    当时，英国的瓦西亚爵，正好来坦焦尔旅游，受国王邀请参加了庆典。

    瓦西亚爵跟国王是朋友，他在笔记中表达疑惑：“这位国王，从小被迫亡，由英国传教士养大。他熟读西方文献，通晓欧洲各国语言，在哲学、诗歌、数学、舞蹈上有过人天赋。如果在欧洲，他必是一位优秀的学者，怎会成为印度的迷信之人呢？”

    瓦西亚爵，就此得结论：这片被文明征服的蒙昧土地，从未诞生过任何值得细究和赞许的文明之！

    赵匡栐放千里镜，说：“几百年前的朱罗王朝，确实有实力，不但沿河开凿渠，还能修筑如此雄伟的庙塔。”

    站在旁边的王崇熙说：“几百年前是如此，几百年后还是如此，甚至可以说一直倒退。我听说，沿河两岸的渠，已经几百年没修缮了。只有现严重损坏，各村社才会修补好自己那一段。即便补修一小段渠，两三个月就能完工，也要拖拖拉拉好几年。”

    赵匡栐说：“我觉得是姓制的原因，各个村社的贵族，不把土地当私产，只是帮国王代，他们的心思都用在中饱私上。而百姓就更无恒心，没人愿意修缮公家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可朱罗王朝时期，也是姓制啊，渠就是那时候修的。”珵说。

    王崇熙说：“是朝廷没有心气儿了，反正日过得去，就懒得兴修利。其实井田制的村社，是很容易征发徭役的，都不用发工钱，拿一些粮就行。”

    赵匡栐：“确实。”

    坦焦尔这里破破烂烂的利设施，在另一个时空，还得等到那千余绿教残兵，夺取政权建国之后才得以修缮。不分贵贱，整村整村被贬为隶，然后挨着鞭去把利修好。

    宪说：“过几天就会雨，泰米尔官员说，第一场小雨过后，就该播夏稻等着雨季来临。到了真正的雨季，除非大淹没农田，否则穗期都不会再追。这里稻倒是轻松，不似天朝那边累死累活。”

    王崇熙说：“所以啊，这里的农民太闲了。而且农闲期间，勤快的只能打些短工，懒惰的就每天躺家里，遇到太才来躺着。这里农民就是农民，不能去木匠活，因为木匠是另一个小姓的职业。”

    珵笑：“若是今后汉人越来越多，田亩不够分，汉人农民会不会木匠、瓦匠？如果了木匠、瓦匠，这两个姓的土着，会不会觉得汉人抢了他们的饭碗？”

    “肯定会，”赵匡栐，“随着汉人越来越多，到时候必然矛盾激化，说不定土着还会联合起来造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