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婉容醒来的时候已是正午，阿遥趴在她边睡得正香。

    她动了动，坐起来，疼地看着床上一片凌，以及地上可疑的渍。

    又了……

    要不今天直接跟他摊牌自己不记得爹的生日了吧，再这样和他厮混去总觉得很危险。

    “唔……你已经醒了吗？”阿遥被她的动作搅醒，伸了个懒腰，“我们今天在附近看看吧，试试帮你想起以前的事。”

    看来这家伙是真的睡糊涂了，连敬称都忘记加上了。

    他把枕在她肩上，如瀑发带着墨绿的光泽，散落在她上。荆婉容盯着他的发尾，心想这颜有像开屏的雄孔雀。

    她没什么想看的，自家那房早拆了，过了这么多年，这里的场景也和她小时候记得的大相径了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她刚开，肩上阿遥的就落去。她吓了一，转一看，他不知何时又了梦乡。

    有那么累吗？她心中吐槽，却也到一阵困意袭来，索和他一起睡回笼觉。

    再次睁时窗外的天已经黑了来，敲锣打鼓的声音和人群的嘈杂声把她从睡梦中吵醒。

    阿遥正坐在窗边的人榻上，撑着脑袋望着窗外的夜景。看到她醒来，他轻笑一声：“大人，快过来看。”

    “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
    面车龙，四张灯结彩，熙熙攘攘的人群堵满了街。不少闺里的女眷此时也不介意抛面了，跟着叁五好友兴奋地在街上走走逛逛。

    “今日是上巳节。”阿遥看上去心颇好，“大人，我们也去凑凑闹吧？”

    荆婉容犹豫了，她不是很喜这样喧闹的场合，而且母亲以往夜夜叮嘱她，不许在晚上门。尤其在上巳节这样和挂钩的日，她更是别想迈家门一步。

    “大人之前的上巳节是怎么过的？”阿遥已经开始斗笠了，“我从小就特别喜这个节日呢。”

    这一天，媱娘会带着他四游玩，面之，没有人知他是醉楼女的儿，他也不必在意别人的目光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没过过这节日。”荆婉容有尴尬。

    本以为这回答多少会打消他的，他却把另一个斗笠递给她，漂亮的脸上笑容不减：“那，第一次和大人过上巳节的人就是我了。”

    小摊上挂着五颜六的面，大多是憨态可掬的动，也有一些是青面獠牙的恶鬼，在灯光照显得有些稽瘆人。阿遥在那摊前驻足了许久，一一拿起它们端详着，神是她从未见过的认真。

    荆婉容一开始还有些拘谨，现在已经完全放开了，走到他边和他一起看面：“喜哪个？”

    她扫了一挂着的面，工都比较糙，而且似乎并不适合阿遥。他应该更加致、更有神秘的类型……

    “这个。”他拿起一块恶鬼面，上面不均匀地涂着红颜料和绿的纹，黑的睛像铜铃一般。面上还着两个尖角，咧着嘴，一排白森森的利齿大剌剌地在外面。

    “……你喜就好。”荆婉容不懂他在想什么，也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一来就先买面。

    阿遥朝她伸手，眨着睛。

    “你没带钱吗？”她从储袋里摸一些零钱过去。

    “我没钱。”他脸上没有丝毫不自然，直接接过钱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