濯丽泽埋于一堆文件中，对后传来的开门声置若罔闻。

    “还没抓到那个人？”嵇欣笑邪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真慢。你和元修文在别的宗门搞了什么鬼？”他把披散的发拢到一边，“我去一趟又人人喊打了。”

    她皱眉：“最近没动向。是你自己惹的祸吧，别把脏泼给别人。”

    “‘最近’是什么意思？”嵇欣笑坐到她面前，一双睛看不温度，“之前你和他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濯丽泽总算把脑袋从文件中拽来：“你以前从不过问宗事务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，不能问吗？我现在兴趣了。”

    “告诉你也没什么。他心缠，不知哪看来的法，说是中了痴的修士可以帮助别人消除心。他命我去各宗找些资质不错的外门弟，了痴好好养着，用来给他除心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嵇欣笑挑眉，“这么大的事，早该闹去了吧？况且，我们宗养的了那么多修士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只找那些愿意与我们合作的宗门。我秘术，他们压消息。”濯丽泽翻了一页纸，“元大人不知，痴并不能生帮别人消除心的本事，它只是让本来就有这特质的修士更明显。”

    “因此，我也只是随便挑几个资质还行的弟，了痴观察一天，不行就除了痴，抹了记忆把他们放走。仅此而已。”她又补了一句，“不过这法早就放弃不用了。元大人最近似乎找到了新的容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真的不用了？”他一脸怀疑，“容看来也没到手，元修文会轻易放弃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是我失手的原因。”濯丽泽“啪”地丢掉卷轴，脸沉来，“在意寂宗的时候，跑了一个女弟。”

    从此之后，她就再也没用过这方法了。她以为自己幻术登峰造极，最后却被一个境界低得多的外门弟破了，还留无穷的后患。

    不过也是那弟跑得急，自己还没来得及给其他人抹除痴，那东西就留在了她。

    “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，而且正逢元大人发病，我暂时走不开。后来意寂宗每年赏梅宴我都派人盯着，可是搜遍全宗也没有中痴的弟。”

    嵇欣笑撑着脸听故事：“那你就一都不记得她的名字和样貌了？找不到，也有可能是因为痴而死在谁床上了呢。”

    “名字倒还记得，叫什么西西，估计是小名。”濯丽泽怅，“后来赏梅宴发现过一个名字很像的，相也有些相似，可是上本没有痴。”

    只有痴的人才能解它，因此痴在不懂合术的修士中，是无解的秘术。

    嵇欣笑周气压降低，昨夜丹熙熙笃定掌门和隐为宗有勾结的样忽然在他前浮现。他故作不经意地开：“你居然放过她了？以你的格，不是宁可错杀吗？”

    “她边有个剑修，跟霍英慧很像。”让自己想起了当年的一些事。

    “……你还会动恻隐之心啊。”嵇欣笑打趣，面上还是挂着玩世不恭的表，却不住地发冷。

    能从她手底逃脱，能瞒天过海消掉痴，这个人除了丹熙熙没有其他可能。

    已经问到了想要的，他转就往门走。

    濯丽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：“这几天少在外惹事，时宗这边还要开大会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嵇欣笑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脸，“对了，告诉元修文，我以后不会再过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