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，荆婉容还是不懂对面这个和尚是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把她叫过来，就是为了让她在这里听佛经的吗？昨夜本来睡眠就不安稳，现在又被这么一念，觉真是……好困……

    昏昏睡之际，那菩提宗的弟总算停了来：“荆友，请问你见过我宗的柏前辈吗？”

    荆婉容瞬间清醒了。

    菩提宗的柏前辈，不就是雪华山的留影石里，央娥前辈她们遇上的那老僧吗？

    自己确实也遇到他了，上山前还被说了奇怪的话，山时倒是没再碰上。

    于是荆婉容老实回答：“见过。”

    “阿弥陀佛。”那弟脸上现不忍之，“柏前辈不久前圆寂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记得留影石里有说过，他渡劫失败，想来在人世留了那么多年，也是时候该走了。

    “柏前辈可曾和荆友说过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说过，……‘一切皆是虚妄’，什么意思？”荆婉容回忆起来，还是觉得困惑。

    “不可说。”那弟和柏山雁一样神秘，“施主自然会在该懂的时候懂的。”

    这不是废话么。荆婉容无语：“那贵宗此番特地叫我过来，是有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“在雪华山收拾柏前辈遗的时候，碰巧遇到了荆友的熟人，这次便一并带过来了。恕我直言，若是想收妖尊为灵，需要多加注意。”

    荆婉容呆住了，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：“绒雪……？”

    “还有，代我宗湛寂法师传达一句话。近些日，荆友最好还是先去别宗避避风。当然，这句话我也已经如实传达给贵宗掌门了。”

    那弟说完便合上，继续敲木鱼了。

    荆婉容从来没见过这阵仗，看他真的没有再理会自己的打算，才讪讪起。

    湛寂法师……没听过。但是，若是说自己曾与菩提宗的人有过什么集，那除了柏山雁，就是多年前某个在赏梅宴前和她搭讪的人了。

    那人似乎确实是菩提宗的大能，因为当天她就被丹熙熙以“冲撞外宗大能”的名由告到前掌门那里了。

    也是因此，她年年赏梅宴都被送山。

    坑了她一次还不够吗？现在又叫她离开意寂宗……

    荆婉容一阵疼，推开门打算去找丹熙熙，却猝不及防被一只雪白的团扑到地上。

    “咕噜。”

    那只雪白的小狐狸似乎没有从她上起来的打算，不停地拱来拱去。

    “呀……绒雪。”再次见到它，荆婉容一阵恍惚，居然有不真实的隔世。

    摸到它的柔，才让她稍微有了实：“对不起，事太多，没能来接你……你等得很辛苦吧？”

    居然让菩提宗的人捎过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