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9.胡闹

    慕云峤收齐卷宗，用竹条封好，在上面设一个封印。

    他没敢耽搁，师父同他叮嘱过，收齐卷宗后便立刻送到他那里。

    陌临川的住位于断机谷之上的一悬崖，四周皆设阵法，还了禁制，唯有一条山路可行。

    慕云峤走至山时已是黄昏，婆娑的风声落在耳畔，他抬望去，晚照之男的影绰然立在摇曳的竹影间。

    尊敬、钦佩、向往每次慕云峤见到师父时，心中就会涌现这样的。

    若能同他这般大，便能让他所喜的女，再不必忍受半委屈。

    师尊，卷宗都带来了。慕云峤声。

    陌临川闻言回过来，袖一挥，房门便一打了开。

    拿来吧。

    慕云峤颔首，跟在陌临川后了门。

    室素净整洁，桌面更是清，连半张废纸都无。

    朱笔是先前已经备好的，此刻沾了红的墨，搁在白鹤笔架之上。

    慕云峤将卷宗置在案上，陌临川瞥了，淡淡：宣纸。

    宣纸想到今今在宣纸上写的戏谑字，慕云峤心一，就不必了吧，都是些废掉的纸张。

    他还是第一次对师父这样说谎。

    陌临川的视线落在他上，虽未说些什么，但那幽邃的眸，似乎又将他全然看透。

    为她说谎？

    虽是个问句，但声音平缓，却已将此事笃定。

    弟不曾说谎。

    慕云峤从袖中拿那叠宣纸，也置在案上。那些调笑的字纵使令师父不悦，也总比他认定今今舞弊得好。

    陌临川没有立刻看那叠宣纸，而是解开卷宗上的封印，提起朱笔逐字逐句批阅。

    慕云峤虽退开几步，视线却有些张地时不时瞥过那些卷宗。

    待改到一份卷宗时，陌临川的动作一顿，并未批改，而是送到慕云峤面前。

    如何？

    是祝今今的卷宗。

    慕云峤没敢接过，只大致扫了几，见她答得比想象中的还好，不由得松了气，如实回：她答得很好，远弟的意料。

    陌临川没有声，看着手中的卷宗，想起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女的时候。

    他对她最初的印象其实并不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