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只手沿着后腰向上、脊椎往左，一寸一寸摸索，最后停在一个位置反复描摹。

    再过一会儿，谭铮故技重施，手臂伸展给任昭远外侧胳膊一力，好让他朝自己这边侧，可没想到刚一碰任昭远就猛然惊醒，浑一抖，大睁着睛急促息。

    他侧向任昭远躺着，起初任昭远背对着他，后来察觉任昭远睡着了，谭铮就轻轻给任昭远上的衣服施加一力，让他不自觉地转过来躺平。

    “在，”谭铮说，“我在。”

    后来拥着躺任昭远也没松手，埋在他肩窝不肯抬。谭铮怕压着他的手，不好把人放在上，只能侧躺着，让任昭远手臂从腰侧穿过去。

悔过」就是谭铮的底气。

    任昭远看着他，朝他抬手，谭铮赶忙起把人抱怀里，拍着他后背轻声哄：“在这儿呢，没事了，是梦，没事了。”

    良久，任昭远眨了眨，撑着要起，谭铮怕他手上用力压着伤赶忙先托举着把人扶了起来。

    谭铮大脑里闪过那件黑衬衣后面刀痕的位置，微僵，霎时明白了任昭远的噩梦是什么，再开时声音明显喑哑许多：“我没事，一事都没有，别怕，不怕了。”

    谭铮第一次觉得主卧该放窄床才对，刚刚好两人宽，并排躺着时胳膊贴着胳膊手挨着手，但凡往外都会悬在床边。

    “谭铮..”

    任昭远脾气都懒得发，只不许他靠近。

    谭铮被他看得忍不住搓了脸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手上浅些的伤好了，绷带不必再裹得那么严实，十手指都了来，摸在上能觉到手指侧新结的痂。

    任昭远极缓慢地转看他，像不认识了似的一眨不眨盯着谭铮。

    谭铮怔了，连忙抬手在他手臂顺着安抚，声音轻得不能更轻：“没事，没事，噩梦了？”

    谭铮一时不知任昭远这句话是在控诉自己哪一，刚想就着自己没骗他的这句「没事」继续安抚，就因为任昭远接来的话哑了声。

    --

    “你骗我。”

    谭铮以为他是想喝或者要去洗手间，可任昭远就坐在床边没再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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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谭铮没再说话，只仰看着，用手上的动作提醒自己在旁边，又隔了一会儿任昭远才抬，调的暗光映在睛里面闪晶亮。

    或者脆再窄，必须抱着睡才不会掉去。

    他赤脚踩在地上垂着坐在床边的景熟，谭铮把床边灯稍调亮了，去跪蹲在任昭远前，握着他手腕拇指轻轻在侧挲。

    哪怕任昭远还没消气也和之前不同，睡前再被挡在门外时谭铮耍赖抵着不让关严，找准机会就挤了去。

    心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