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厚，你以为当值此时，岳武穆如何自证清白?”赵文华再一次问。

    “老师，岳武穆已经自证了清白。”朱平安轻声回，“岳武穆死的前后，朝廷百官、举国万民皆知岳飞清白，都知岳飞是冤枉的，秦桧一句'莫须有’也从反面证明了岳武穆的清白。只是，岳武穆即便清白也于事无补，岳武穆是死于秦桧等臣诬陷莫须有之罪，更是死于宋宗的不信任，也是死于自己之手，岳武穆之死是一个时代的悲哀。”

    岳飞手握重兵、百战百胜，功震主，以忠君报国、迎回二圣为己任；宋宗弱多疑，担心岳飞拥兵自重，担心岳飞迎回二圣威胁自己皇位，偏安一隅，意图与金国媾和，护国的岳飞成了媾和的障碍......

    君让臣死，臣不得不死......

    “呵呵，厚的说法新颖，不过岳飞之死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。”赵文华微微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请问老师，是那四个字？”朱平安拱手请教。

    “诛心之论。”赵文华缓缓说。

    朱平安略一思索，以为然，向赵文华拱手，“老师之言，辟，一语中的。”

    “诛心之论可不是个例，也不遥远。我朝力挽狂澜于谦，不也是死于诛心之论吗，石亨和曹吉祥、徐有贞迎接英宗陛复位后，徐有贞等人发明了‘意’二字，以意谋立襄王之、意谋反、意谋权等罪名。意，呵呵，我们都说你想了，你说你没想，你拿证据来啊，思想的东西如何拿来示人，如何自证？！便是比刨心都无法自证。‘意’一词完全不亚于‘莫须有’，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。”

    赵文华又举了一个于谦的例。

    “然也。”朱平安了，意这个词，比莫须有还要氓不讲理。

    “我朝类似诛心之论的例可不少，说句大不敬的话，诛心之论在我朝还很盛行。上个月，王御史上书弹劾吏钱侍郎，钱侍郎晚上聚酒，第二日黑着圈上朝，王御史便弹劾钱侍郎铺张浪费、沉迷酒、醉心枕席之......前几天，我京前，刑张侍郎罚了刑王主事，王主事便弹劾张侍郎刚愎自用、不容忠言......这样的事，多了去了了。”

    赵文华又接着说，举了两个刚发生的例，证明本朝诛心之论甚是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