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知昼对戏实在是不太懂，她听得来这人唱得不错，“这就是让你十两银的人？我瞧他步伐款款，唱腔婉转，应当有个同段相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王恙放茶盏，面冷漠，吐两个字：“蠢货。”

    不知该说他是贴心懂事还是愚不可及，他倒知借刀杀人，把自己撇得净，也不想想到时了事冯二桥会保他吗，他给的那几个银可有命重要。

    这时候茶馆清幽得很，人都在隔。

    一盏茶将将饮完钱呈来了，他看到王恙执盏饮茶，直奔茶馆二楼。

    王恙带人跟着孙斛，一路来到连城坊，他皱眉：“他来这里什么。”

    李知昼顺着看过去，瞧见了晋州知府的女儿杨盈枝，也是她托赵玞去问柳静廊的事。

    杨盈枝旁边坐的是吕文墨的表程嫃，说上来都是有有脸的人。

    他压着声音：“孙斛去后去了里面，有人带着，我偷偷溜了去，只听到他和老板说要几个人，过几日要教训人。”

    王恙了镜台旁的茶楼，他临窗而坐，楼景尽收底。

    王恙了解这个弟弟，杀人他是没有胆的。那么他找冯二桥什么，当然是给李知昼一个“教训”。

    冯二桥黑白通吃，上有官府的人护着，还有山匪他的支撑。他极为贪财，只要给钱什么都，包括杀人越货。

    东街是永远不缺人的，一则镜台在这，她们要来听戏的，二则，晋州最大的赌坊连城坊在这，就在镜台不远。

    笛声渐起，他随着笛声缓缓开腔：“原来姹紫嫣红开遍……”

    戏台边打门帘人掀起一角，装扮齐整的伶人门帘，移至台上。他的扮相十分柔，姿轻盈，手里一把折扇。

    衔青翠，果然是好名字。

    人是要打的，但是万万不能打死，这样会多生事端。

    台杨盈枝在和程嫃咬耳朵，兴许是在说银得值。

    连城坊老板冯二桥是山匪发的家，后来用这些钱开了赌坊，改名换姓，摇一变成了晋州城举足轻重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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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一折曲极为悠，李知昼安然坐着，饮着茶，听着曲，似乎有明白那些人为何都要来这听戏了。

    原来这一唱的是游园，他扮杜丽娘在园中诉说心事，唱腔婉转缠绵，折扇在他手中开合，每一行就有步步生莲之。

    赵玞：“这人叫薛衔青，是永州那边戏班来的，听说他在永州小有名气。”

    她指了指楼，“都是来看闹的，地那些人谁家缺这十两银。不信你瞧，楼都有谁。”

    连城坊人多杂，他不方便去，就吩咐钱呈：“你去跟着他，莫叫他发现了，听见什么如实告诉我就是。”

玞笑她：“今日可是那新人初登台，凡是能坐在这的都是挤得破血来的，那一钱镜台未必看得上。”

    赵玞比了个手势，李知昼惊呼：“十两银？你们这些人真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