伍妩握拳，结结实实打在蒋思白右肩膀上。

    她的力气不小，蒋思白知，被她打这一拳早有防备，但他还是喊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嗷！”他甩甩右手，左手控着方向盘，嘴咧开，“嘶，你再打一拳，我这条胳膊就要废了。”

    伍妩瞪他一：“少来！”

    他把手放在伍妩手上：“真的，你要是不嫌弃我变成残疾，我也愿意本着实践的神，献我这只胳膊。”

    他说着欠揍的话，嘴角的笑却压不去，从伍妩的角度，能看到他上扬的嘴角。

    伍妩突然没那么生气了。

    蒋思白受到她的变化，她的手掌：“不生气了？”

    伍妩呼一浊气，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，她靠在椅背上：“生气还有什么用，只是不知……”

    伍妩想问蒋思白，在她陪蒋光词去院里散步的时候，他的父母有没有说什么。

    她想问，他的父母喜她么。

    可是她问不，她并不习惯直接的表达，她熟悉从别人的一言一行，细微的动作中解读信息，应对。环境造就的，无法轻易摆脱。

    她明明可以直接问蒋思白，可是话在嘴边，她没法把那些字词排列组合成一句简单的话。

    前方是红绿灯，导航中机械的女声提醒在此左拐。

    伍妩想把手撤回来，但被蒋思白握得死死的。

    他单手转方向盘，侧脸在路灯亦明亦暗，像是从古希腊画册上临摹而成的邃。

    他的尖微翘，伍妩伸指，在空气中画一，把他的尖和鼻尖连成一条笔直的线。

    他说：“他们喜你。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蒋思白歪对她笑，伍妩的心猛然动，如初见时的惊艳。

    “我爸不轻易夸人，但是他说，你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