抢救室外丁姨双手合十祈祷着，衣服上还有少量的血迹，满脸的担心与焦急。

    “丁姨、丁姨外婆她怎么样了？”周安呼不稳，声音颤抖着。

    “你外婆都去好久了……”老人望着被两扇门隔绝的抢救室，声音也一一降去。

    医院安静得瘆人，厕所龙滴答滴答的滴声清晰耳，心脏颤动的声音像是要震破腔，森刺骨的凉意笼至全。

    周安靠着墙让自己冷静来，“我上周回去不是还好好的吗？怎么突然就倒了？”

    丁姨不忍心再瞒去了，“小安，你外婆她不让我告诉你，从我年后回来她就开始烧，好了又来，反反复复，有天夜里开始咳血，她也只是漱漱就重新睡去……”

    “她说你这些年太苦了，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对你好的，就算她走了，悬着的心也能放了……”

    周安捂着嘴呜咽，又红又的睛此刻又被泪堆满，她压抑着哭声，肩跟着不停搐。

    丁姨蹲在她旁边抱着缩成一团的小人，她是去年来照顾外婆的，虽说认识还没有半年，但周安和外婆待她很好，拿她当家里人看。

    起初外婆让她帮忙瞒着她不同意，说什么也要打电话给周安，“生病了可以去医院治，你瞒着孩什么？”

    外婆让她坐，别打电话，“我老了，治跟不治没两样，但是我不能拖累安安。”

    丁姨反驳她：“瞎说什么话呢？小安这孩很好，不会觉得你拖累她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这个房她妈妈叁番两次来找麻烦，安安哪次不是丢手上的事赶回来，她太懂事了，懂事的让我这个外婆心疼……”她咳嗽了好几声，咳完了又喝了，继续说，“我自己的我清楚，就算治了可能也活不了多久，与其拖着不如走了安稳，现在又有小韩对她好，就算我真的不在了，还有个心疼她的也能让我走得放心……”

    丁姨背过抹了把泪，“好，我答应你。”

    医院的走廊灯光昏暗，即使外面太很，这里面还是森森一片。

    邱易然不放心她又折回医院，找到她时，她已经蹲在墙角泣不成声。

    他停脚步，心也跟着发堵。

    抢救室的灯光熄灭，周安扶着一旁的椅撑起，还没问一声就已经开始摇，“来得太晚了，癌症复发导致烧不退引起持续咳嗽，肺现大量血淤积……家属好准备，也就……”

    “也就这一两天了……”

    周安抓着心，哽咽得连话都说不，从年前咳嗽、烧到后来她夜里听见的咳嗽声，一切都有迹可循，如果那个时候她再细心一，带着外婆去医院结果会不会就不是这样。

    医生的话一直在脑海里盘旋，她像是被什么去了骨，前一黑，耳边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。

    醒来的时候，她躺在病床上，前白茫茫一片，白的墙，白的被，手面上还贴着白的创贴。

    周安撑着从床上坐起，掀开被，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，现在她只想找外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