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昱方才已经把自己知的都说来了，在引导李章说实后，他便真的没再说话，而是在旁边幽幽站着看起闹来，把剩的事全给谢曲自己理。

    然后，在两人掌心贴上的一瞬间，谢曲就明白范昱之前没骗他。

    因为在那一瞬间，谢曲忽然前一白，看到了李章过去十八年的人生。

    看来自己真是无常鬼。谢曲想：如果不是，他又怎能如此轻易读一个人全的记忆?

    全十八年的记忆，无论是好的，还是坏的，甚至包括李章想要极力隐瞒的，全在谢曲前尽数展开，没有半秘密。

    古往今来，能在不损害神智的况，如此肆无忌惮读取对方脑里的记忆，并非凡人之力可及。

    所以，你想要什么呢。见李章久久不肯回答，谢曲睁开睛，又耐心地再问了他一次。

    像是才听清楚谢曲在说什么，李章脸上的恍惚有一丝松动。

    终于等来这一天了，李章很激动，但他表现得还是很克制，当然这克制是指单看他的脸，而不看他背后。

    李章的背后，有一团不见底的黑气在慢慢聚集，最终演变成一张大的人脸，随着李章重又开说话，不停变幻着脸上的表。

    我一生从未作恶，但是这次，我要云来城中所有传谣之人，十年不能言。李章说。

    黑气凝结而成的人脸，募然瞪圆睛，似怒非怒，像是原本很生气，但又很无奈。

    谢曲眨了眨，了然的目光越过李章，看向李章后的黑脸，：好。

    谢曲明白，从那黑脸上便可以看，李章原本想说的，其实并不是十年不能言，而是至死不能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