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柳云仙才十六，虽然天赋奇佳，但总归是个才门四年的半吊，除邪斩祟这事不到他，他每日只窝在自己师父的天福地中修炼，小日过得甚是滋。

    但是很可惜，没有人会疑心到年幼的他上，因为所有人都认为，只有心智不者才会如此，只有意识还想活命的人才会发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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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庄永年是怎么回答的来着?

    总之就是在那天，他因为帮不上忙急得直哭，连声问庄永年为什么非就是你去?

    最初选上的其实是庄永年那个小师弟，也就是现任的影兰老。

    哦，对了，那会他还没掌权，青鸟小斋也还不叫青鸟小斋呢。

    那句话之后，他没有再劝庄永年别走，但他偷偷给庄永年了药，令庄永年在上杀阵将成之时，忽然反悔发狂。

    但你会不得超生的呀。他支吾着摇。

    柳云仙记得，那天应该是个大晴天，万里无云，天蓝得晃。

    庄永年的回答很平静，甚至还抬手摸了摸他的，但他哭的更厉害了。

    人选来了，接着便是悄悄准备。

    [倒不如用我如今的这条命，去救更多人呢。]

    这事谁也不喜去，由我去了，旁人就可以不去，而且牺牲了我们四个，月城中的百姓就能平安了。

    但小师弟虽然天赋更好，命格也更合，态度却很犹豫，有些怕死，所以最终由庄永年把他替了。

密最初选人的时候，庄永年其实没选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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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庄永年行善，曾经手救过太多太多的人。或许庄永年于他柳云仙而言，是一生一世都要记着的恩人，但他柳云仙于庄永年而言，却只是对方随手救，芸芸善举中很不起的其中一个。

    庄永年是赶在柳云仙某次关时来的云仙泽，来见柳云仙最后一面，见完了之后，回去就得画阵了。

    就在云仙泽的青鸟小斋门，他使劲扯着庄永年衣袖，问对方能不能不走，不去。

    因为他终于听明白了，也琢磨明白了。

    那有什么呢，其实生死不过也就是这么回事，就算可以回，就算三魂七魄不灭，到时候一碗孟婆汤喝去，谁又会记得庄永年，庄永年又会记得谁呢?庄永年笑着答他：反正就算能回，回之后的我也已经不是我了，和魂魄散了又有什么分别?与其庸碌一生，倒不如用我如今的这条命，去救更多人呢。

    其实当庄永年说这句话之后，柳云仙便没有再哭了。

    其实如果认真清算起来，如果不是因为他那药，如果不是因为那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