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，方才谢曲的注意力全在范昱上，没有太关注小婵，如今得了空再细看，忽然发现小婵的这对黑珠，似乎与他以往见过的那些厉鬼，不大一样。

    说到底，小婵的睛其实不是全黑，里还藏霜，虽然不明显，可却让谢曲本能的愣住片刻，倏然想起自己在忘川河岸，见过的那些飘忽光。

    也是在看清小婵的睛之后，谢曲才敢真正肯定，原来她真不是什么邪厉鬼。

    只可惜就算已经在心里确定了小婵无害，谢曲也不敢打开瓶，因为小婵的胆实在太小了，几乎有草木皆兵的味。

    无法，谢曲只能伸一手指来，轻轻抵着瓶，闭了，以自己的灵去探小婵的灵，不以说话。

    虽然消耗很大，但以探灵的方式询问因果，得到的信息，一向都比言语来得更准确些。

    一片混沌中，谢曲尝试拨开云雾，在小婵一望不到的庞大识海中，找着她的执念。

    然而映帘的，却只有一片白茫茫的雪景。

    雪，雪，到都是雪。良久，谢曲快步走在这片仿佛永远都走不到尽的雪地里，只觉周寒冷无比。

    然而，就在谢曲在识海里走得烦了，打算睁时，前面忽然凭空现了一棵枯死老树。

    老树有个木盆，盆中有一穿粉蓝小袄的弃婴。谢曲走近些再看，发现那弃婴的小袄袋里，装有一页堪称得上是大凶的生辰八字。

    鬼使神差的，谢曲弯腰抱起那弃婴，稍一低，就见自己上，已不知何时被换成了文老爷的绸缎衣裳。

    而那弃婴甫一睁，里便是一片漆黑，不是别人，正是小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