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献很喜夏天。

    和李颜不同，他不是易汗的质，也不是惧的人。如果要让他回答最喜的季节，他定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夏天。

    李颜曾经躺在他怀里问过他，“阿献，你觉得夏天是什么颜的？”

    “蓝。”

    他回想自己经历过的前十七个夏日，是母亲病床旁滴瓶里的蓝药，是潜泳池睁开睛看见的蓝瓷砖，是明德教学楼被晒得的蓝墙面，是和杨清波他们打球时踩过的蓝球场，是燥画室里唯一能让他恢复平静的大片蓝颜料……

    一九年的夏日，他经历的第十八个夏天，也是蓝的。他想了想，觉得是李颜的蓝裙。

    “那你呢？你觉得夏天是什么颜？”

    “红。”李颜快速回答了两个字，是心中早早准备好的答案。

    他当时是什么反应来着？他只记得他抱了她，亲了亲她的额，没有问她为什么。他知她素来厌恶夏天，红意味着温，落的汗珠和沸腾的血。

    现在她的手里握满了他的血，很快又冰凉了来，在她手上渐渐凝结成块，变成了这个夏天的底。

    “颜颜……冷静来……听我说……先打120。”林献握住李颜沾满鲜血的手，让她别哭，镇静来，去拿手机叫救护车。

    李颜听话地快速起找手机，泪模糊了她的双，她快速用手背去抹掉以防遮挡视线，没意识到自己在脸上留了蜿蜒可怖的血痕。

    找到手机后她的手一直在哆嗦，了好几遍号码才对，电话一接通她又开始哭，语无次地反复报地址求救。

    “李颜……别哭……没事儿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