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琬琰踩着鞋榻, 先走到檀木衣架前, 将外裳穿好, 又到妆台前，梳通发, 挑了支极为简单的白玉簪，随意绾起一个发髻。

    李琬琰走到书案前，明琴已经铺好纸, 正在研磨。

    可巧了, 今日黄晟还问我，小有没有信写给陛, 想是陛多日没收到小的信, 正盼呢。

    李琬琰听着明琴的说笑未接话, 看了看砚台上的墨：够用了，你先去忙吧。

    明琴闻言微微意外，接着回神，放墨：好, 那婢去收拾床铺。

    李琬琰看着明琴的背影, 随后缓缓垂眸落在信纸上, 她拿起笔, 均匀沾好墨, 执笔停顿片刻, 最后落在信纸上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信送到京都后的第三日, 李琬琰便见到了萧愈。

    酒楼之, 萧愈的车队停后在外面，明琴和裴铎站在窗前，看到正在牵喂草的霍刀。

    二楼卧房，李琬琰垂眸静静坐在矮榻上，即便她不抬，此刻大约也能猜到萧愈的神，空气沉寂的有些可怕。

    琰琰，你不愿意原谅我对吗?

    李琬琰听见萧愈低沉又挫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，他说着近乎带着哀求的语调：要怎样你才会原谅我?

    萧愈已经不知这世间还能拿什么来补偿李琬琰，看着她一直沉默，不由上前轻轻抱住她的肩膀：琰琰，别走，好吗?

    李琬琰的心跟着萧愈一颤，她压抑着底涌上来的泪意，缓缓抬。

    她想告诉他，她并非不肯原谅他，这些年的恩怨里，错的人很多，唯独不是他。

    阿愈，京城不合适阿仁，你比谁都清楚，我也不想你因为我而去迁就那些你本不愿迁就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