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那表, 就是那目光，跟蜀山那群人一样。那神，就像是见到了一只丑陋又可怜的怪。他讨厌别人这么看他。

    你想杀了我?芸娘似乎并不惧敬生的杀气。

    可她的的确确是个不会术的普通妇人，之所以有这样的底气，一是因为年龄和阅历, 二是因为她手上还着这个小姑娘。

    能看前这个少年手不凡，要是没把柄在手上, 她早就死一万次了。

    细心地将李思念额前的碎发拨向一边, 让额更大面积接空气, 更好降温。芸娘悠哉悠哉笑, 你怕是不敢。

    你很在乎这个小姑娘吧。我要是在她底死了，你猜她会不会难过?会不会记恨你?芸娘嘴角勾一个冷冷的笑。

    再大的人，只要有了肋，就会变得脆弱不堪，连她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妇人也能轻易拿。年轻时走南闯北，她吃过的盐比这小孩吃过的饭都多。

    然而，她似乎是对自己有些过于自信。刺痛，一发被一不知从何而来的怪力扯来，地缠在脖上，越缠越。肤被这一发勒破，缓缓地渗鲜血。这一刻，芸娘才开始真正地害怕。

    你实在不聪明。敬生的声音像是黑暗的幽灵，我要是想杀你，那就会神不知鬼不觉，不仅李思念不会知，甚至连你自己都不会知。

    如果你肯学聪明些，那你就还是李思念的救命恩人。

    敬生将药碗放在床柜上，被得通红的手轻轻地抚摸了一床上少女的耳朵，李思念什么都不会知，她只会记得我的好。

    听完一番话，芸娘十分后悔，向来老练而平静的心在此刻竟然有些慌。

    这个少年跟她年轻时所见的江湖侠客不同，除了那一功夫，还会不少歪门邪。实在是她大意了，没想到人至中年，还能在这上面栽跟。

    闭了闭，芸娘行让自己镇定来，用指甲狠狠地掐了一李思念的指尖。幸好她现在还握着那姑娘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