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溯里掠过一丝惊艳，终于满意，“转过，让宗主大人瞧瞧。”

    沈韶棠维持着笑容，转过。殷于野面无表的脸上，眉微蹙：“过于俗气。”

    沈韶棠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宗主有何见？”李溯摸不清殷宗主的喜好，瞎忙活半天，一时也有尴尬。

    殷于野半阖眸，睫羽一双浅瞳清冷绝尘，他神似有所思，影房间的影里。

    他没说话，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吭声。

    沈韶棠心想，难有人培养卧底的时候，会不把对家喜好打听清楚？

    正想着，就看见殷于野从座椅上起，慢条斯理地朝自己走来。

    少年还未开，只到玄衣青年颌。殷于野走近的时候，沈韶棠鼻尖隐约萦绕着一冷香，清冽如凛冬的松柏。

    “你心里对我可有怨言？”殷于野定定望着他，低沉的嗓音蛊惑人心。

    沈韶棠愣了一瞬，因为他觉心明显快了两拍，这是非常奇怪的。

    他微微垂脑袋，小声答：“不敢，尹澈一切听从师尊。”

    “我问你话，只老实回答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沈韶棠像是鼓起勇气，抬起脸的时候，底倔又笃定：“我不喜模仿别人。”

    他这句话太过坦白，甚至是无礼，就像是少年人懵懂的心思全然不加掩饰，连李溯都不禁为之了把汗。

    殷于野勾了勾角，“人力雕琢远不如自然天成，小澈既然不喜，便只自己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人力雕琢”四字，每个字他都认识，但是组合起来，沈韶棠便不甚明白其中义。

    他只听到后半句，当即睛亮如星辰，小脸上一焕发了光彩。

    睛弯成了月牙，笑：“真的可以不学？”

    “可以。”殷于野意识抬起手，抚顺他脸颊的发丝，动作亲昵温柔，像是抚摸珍之。

    少年脸上的笑容如一池，桃在面漾，明明冶艳夺目，又似乎只是无意之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