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秀云有不安：“你说什么呢，小孩别说话……”

    罗秀云正沉浸于亲戚们的捧，随应承：“我到时候找机会帮你问问。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不大，却奇异般地让这群聒噪的亲戚都止住了话音。

    “你这孩胡说什么呢……怎么能当着你妈的面说这样的话？多伤她的心啊，快跟你妈个歉。”

    裴清沅也没有主动提起，因为他觉得自己才是需要被解释的那个人，他以为亲生母亲会对自己开。

    罗志昌借了裴明鸿的关系在二中当保安的事已经在亲戚中传开，人人都很羡慕。

    罗秀云没有主动对他提起，因为她所有解释的力都代在裴明鸿夫妇上了。

表人才！那人家养得不错的！”

    罗秀云脸上的红霞很快褪去，血尽失，像是不敢置信自己听见了什么。

    因为他看似享受了十七年不应有的富裕生活，他就是得利的那个人吗？就理所当然地被排除在受害者之外吗？

    那些短暂浮现的温和希望，像泡沫一样碎成齑粉。

    “你们来晚了。”

    可罗秀云对裴明鸿夫妇过歉，对被欺骗了十七年的假儿裴言过歉，甚至对差被追责的医院领导过歉，唯独没有对他说过一声对不起。

    罗秀云被夸得满脸红霞，连连：“哪里的话，都是一家人，互相照应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老林虽然走得早，但秀云算是享到福了，两个儿都面面的，以后都能孝敬她，哎，我们就没有这么好的命！”

    然而她只看见这个孩中令人心悸的冰冷。

    自从他见到罗秀云的那一天起，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谈论过当年那场错误。

    他语带嘲：“已经太晚了，得早十几年就把亲生儿送去别人家，现在才能找到那么好的工作。”

    裴清沅没有半分退让，冷笑：“我伤她的心？到底是谁该给谁歉？”

    在裴清沅刻薄又直白的讽刺中，空气足足寂静了半分钟，才有亲戚尴尬地打起了圆场。

    于是就有人顺杆爬：“还有没有像志昌那份工作一样舒服的活啦？我家那个闲在家里好几年，我每天被烦得都痛死了。”

    第16章

    所以他们拜访罗家，想见见这个未曾谋面的侄辈。

    --

    裴清沅仍旧站在家门，他脸上的细微绪已消失殆尽，只剩平静的冷意。

    裴清沅直视着这个与自己分别多年的女人，不再有任何多余的奢望，在心底潜藏已久的愤怒便薄而。

    “哎哎，秀云，也帮我家打听打听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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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是真的为了见他，而是为了他所能带来的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