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棉偏过脸，看着这条熟悉的街，低声说：你也没告诉我，你回司家吃饭。

    车重新陷沉默。

    司烬心烦躁，想烟，摸了摸袋，才意识到烟和打火机早就丢了。这段时间他连酒都喝的少。

    脸怎么这么差?他伸手想碰她的额。

    桑棉浑一颤，轻轻别过脸，司烬的手僵在半空。

    男人神晦涩了一份，脸微暗，哑声说：方静宜一向最擅算计人心，她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要信，我的那些话也是故意说给她听的，你别当真。

    桑棉自嘲一笑：可她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，你不信吗?七年前，本就没有所谓的合作，她拿姥姥的病来威胁我，试图控制你，我这才设局让你听到那些话，跟你分手。

    那时我说的都是违心之话，就像你今天一样，你不信吗?

    她声音微颤，没有看司烬，好毒的方静宜，此刻她说什么，司烬都不会信，只会觉得这是另一个算计。

    司烬沉默了数秒钟：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。

    桑棉低低一笑，有些悲哀：其实你从未真正相信过我吧，司烬，你害怕，你怕这是我跟方静宜的另一次合作，另一个算计，算计你的真心，一旦缴械，日后就任人宰割。

    我不怪你，你从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，不算计人心，就会被人算计。是我当年的法太极端了。我不怪你。

    我本来想着就算没有以前那样相，就算没有重逢后的喜悦，没有告白，没有求婚，只是协议结婚，可终究还是在一起，还有缘分，日久了，自会见人心。

    可你看，方静宜只是用一顿饭，就戳破了你我之间那不堪一击的假象。

    我上要回学校准备论文答辩，会离开北城一段时间，毕业之后我会去南城的科研站，逢年过节我会陪你回鹿家，等三年协议期满，我们就离婚吧。

    她脸惨白，没有一丝血。她不想再自欺欺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