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两人对面坐着，隔得太远，没有够着。她像是被着了似的，又缩了回来。

    “你是我十月怀胎生来的女儿，阿娘又岂忍心看着你往火坑里？都怪阿娘没有用，不讨你外祖父的心，当年为了嫁给你阿爹，同家中闹了个不而散。”

    顾杏说着，有些着急起来，“那日我经过小园，听你祖母说起。说是想要把你嫁回顾家去。这样的话，不光重修了两姓之好，还能……你初一十五的时候，还能够时间，给祖宗们上香去。”

    “不然的话，不然的话……”

    顾杏说着，站起来，急吼吼地走到了段怡边，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，“怡儿，不然的话，我怕你祖父祖母，因为楚先生那个话，要你自梳……”

    这厢顾杏说得急，那边段好亦是急。

    “阿娘偷听到这个话之后，一直寝难安，为忧心……”段好说着，猛烈的咳嗽起来。

    她咳得厉害，上气不接气的，像是被遇刺梗住了咙似的，说不什么话来。

    顾杏一瞧，慌忙撒了手，哆嗦着从自己的袖袋里，掏了一个小瓷瓶，倒一颗红的药来，了段好的嘴中，着急的给她拍起背来。

    “好儿，好儿！”

    段好咳嗽了好一阵，总算缓过来了，她涨红着一张脸，拍了拍自己的脯，对着众人笑了笑，“阿娘阿莫要担心，剑南天气冷，咳疾有些犯了。”

    “阿”，段好耳一红，伸手来，轻轻地握住了段怡的手，“阿，我不知你是怎么想的，若换是我，那是一日都没有办法忍受阿娘不在前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多年，阿娘为了我这副破败的，一直忽略了……我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。我有一个想法，连阿娘都没有说过……”

    顾杏茫然地看向了段好，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段好冲着她摇了摇，继续的看向了段怡，“阿，若是阿爷非要修复同顾家的关系，嫁一个孙女过去，不如就让我替阿嫁过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