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着，轻叹了一气，“人与人生来便是不同的，我与们，同段好妹妹，都是不同的。”

    段淑一愣，嘴张了张，神复杂起来。

    段家五个姑娘里，只有段静是庶的。

    段怡并没有嘴，只是静静地听着，她伸手来，拿起了篮里的一片儿，有一搭没一搭的撕着。

    段静的声音很平静，“我是庶的。庶女的场，们瞧得多了，自是知晓。那最不好的，随手被送了去，给人妾；命稍微好一些的，了老翁填房，勉有了个正室的名。”

    “再好的，嫁给门当对的庶，继续在嫡母手中讨生活，浑浑噩噩的过上一辈；更好一些的，嫁了个金榜题名的穷书生，虽然清贫了些，但是到底能直腰杆吃饭。”

    段静说着，轻轻一笑，“说到这里，淑是不是也觉得，我简直撞了大运了。”

    “王占兵侍郎嫡。我知晓他有许多病，读书不成，脸上还……可若不是他有这些缺陷，又怎么会甘愿娶我一个庶的姑娘呢？”

    段淑一听，猛的站起了，“你就嫁穷书生不行么？哥哥在江南官，离这里也算不得多远，我可以给他写信，叫他寻觅……”

    段静拉了拉她的衣袖，轻轻地摇了摇。

    “我不怕穷，也并没有奢望过，什么人上人。但是，谁又能保证，穷书生就没有病，是个好的呢？我已经知足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会明白的，昨日是祖父这么多年，一回想起我；阿爹走在街上，遇见了我，怕是都认不得，他还有我这么一个女儿。”

    段静说到这里，声音微微有些发颤，“大有祖母靠，淑嫁若是受了气，还有大哥哥同三皇府为你撑腰；怡虽然没有在段家，可外祖家是门不说，自己个亦是武艺，不在话。”

    “我什么都没有，祖父觉得我多少有些用，那我嫁之后，便还有娘家可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