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怡挑了挑眉，“难不是么？”

    不对，应该她是卷尺成了才是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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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们一直说祖母偏疼于我，可我每日天不亮就亲手侍奉羹汤。四季衣衫，衣帽鞋袜，样样不落，从不假借于人手。”

    她一喝完，将酒盏一掷，那酒盏先是往一沉，随即又飘浮了上来。

    “旁的姑娘，识得几个字，会读几本书，便心满意足了。我日日笔耕不辍，对比着大哥哥考科举的劲来。”

    段娴睫一颤，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大有什么不妨直言不讳。”段怡说着，对着段娴举了举杯。

    段娴听着，轻叹了一气，“三妹妹说得对，我前儿个不请，昨儿个不请，今日请，的确是有缘由的。”

    段娴说这里，睛看向了段怡，她的声音激动了几分，“我知晓，很多人都在背地里说我，说我一心想要飞上枝变凤凰，就是指着东太妃的位置去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四书五经，治国经纶，不说大通，也算是尽了我的力，拨开了。”

    这话一，温泉池里瞬间雅雀无声了。

    段娴喝完，像是了气似的，神有些颓唐了起来，“自打我懂事的时候开始，祖母便是这般要求我的。祖父老了，迟早有一日要告老还乡；大兄无大志，且无意掺和段家之事。”

    “京城里，张三姑娘善刺绣，牡丹图天闻名。我是请了最好的绣娘，苦练了一整年，方才绣得四季百图，压她一。”

    “今夜之前，我是段家嫡女，需要端庄贤淑；今夜之后，我是三皇妃，不能行错一步。也就只有这么一会儿，在这温泉池里，我是娴娘，是你们的大。”

    “赵四娘擅琴音，便是太后都夸赞不已。我日夜修习三年，岂止琴技到了大师境界，还自作琴谱，成了中乐歌。”

    这酒香甜得很，没有多少度数，带着一梅的香气。

    她说着，自嘲地笑了笑，“除了三妹妹久居剑南，你们几个，都知晓我这么些年，是怎么过来的吧？”

睛，看这无比准的找到了圆心，踏了四人所在的最中间的位置，忍不住对着段娴竖起了大拇指，她的骨里，一定是装了一把尺。

    段怡听着来了兴趣，她转过去，拿起一旁的酒盏，给段娴倒了一杯酒，递了过去。随后又拿起了自己的那一杯，小酌了一，翘起了二郎。

    段娴端起那酒盏，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“可不是，大前儿不请，昨儿个不请，今日请。总归不是天上了红雨，我们突然变了红人吧？”段怡说着，拿起了一旁放着的温好的果酒，轻轻的抿了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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