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淑了睛，瞧着段怡的动作，冲着端着铜盆来的知路，劈盖脸的骂。

    “好手好脚又没痪，怎么就自己穿不得了？二没有听说过李姑娘的故事么？”段怡见知路被骂，不悦起来。

    “什么李姑娘？锦城的姑娘们，我还没有认全呢！”

    段怡冲着她眨了眨睛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，“以前有个李姑娘，名叫多事。有一日她边的女婢家中有事，告假离去。临去前替她了好饭菜，就搁在小厨房的锅里温着。”

    “叫她睡醒了，便自己过去吃。多事睡到日上三竿，饿到不行。最后却是饿了过去，你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段淑珠一动，从床榻上了来，冲着段怡便挠起来，“好你个段老三，我替你教丫鬟，你倒是好心当驴肝肺，还拐着弯儿骂我来了！”

    “李多事，不就是骂我多事么？当我不晓得，那李姑娘自己个不会穿衣衫，穿着中衣又不能门，可不饿了去！”

    她闹腾了好一会儿，见段怡被她挠得笑泪来了，方才罢手，拍了拍手掌，“哼，放过你了！哎呀……阿，你怎么眶这么黑，莫不是我睡相不好，昨夜给了你两拳？”

    “不对，我力气没这么大，是不是段老三打的？”

    段娴勉的笑了笑，是她后悔得想要给自己两拳。

    段娴的亲事，自有中来的主事太监打理。

    因为是大喜事，段老夫人前些日便着人给段家的几位姑娘，全都裁纸了新衣，浅浅的红，让段怡觉得，她们站在段娴两侧，像是案板上的，待价而沽。

    她的这一条，红底起白儿，瞧着像是极品五，切了薄薄的一片，放在铁板上一烤，光是瞧着，都觉得香气扑鼻，整得人肚里的馋虫，都要被勾来。

    段娴静静地坐着，手中握着一把双面绣牡丹的团扇，半遮着面。

    房门敞开着，没有什么拦门考校新郎本领的大舅兄，也没有不给银不开门的小姨……让看闹的段怡，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