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夫人不必随我去襄，一会儿我便遣大军，送你回去。这归降书我收了，都护军还是都护军，李增于我麾，镇守西关。”

    段怡低去，接住了那卷轴，将那罗素锦搀扶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李都护可能撒豆成兵？或者是驭鬼驱兽？再不济他能将那西边敌，全变成自己的傀儡军？”

    “段将军受顾老将军教导，自是知晓我边关人心中所想。老同儿李增，从未想过要来抢这陇右，更是没有想过，为将我们扫地门的姓李的人报仇。”

    那罗素锦说话不徐不疾，颇为有力，段怡认真听着，并未打断，只等着她的后话。

    第三六七章 不滥杀不惧杀

    “我父亲从前，便在安西都护府领兵。老今日前来，一来这姓李的到底是我儿生父，他如今遭人杀害，我儿镇守西关，片刻不能离开。老理应替他前来上一炷香，送他一程。”

    “为此，老愿意随着将军去襄，以为人质。我儿李增，无儿无女，只得我这老母亲。他断然是不会弃我于不顾，抛西关，与将军作对。”

    段怡仰看向了天空。

    “都护军愿意全军归降，只有一个要求。那便是让他们继续镇守西关，我儿李增便是死，也只愿意死在抵御外地的战场之上！”

    虽然明白，李光明大败之后，陇右同山南西已经是弩之末，但凡有脑的人，都会投降避免被碾压，白白血一场。

    “老名叫罗素锦，乃是李增的母亲。我的名字，想必段将军来时，已经听人说过了。虽然坠于风尘，但老曾经也是将门之后。”

    罗老夫人说着，拐杖重重地跺了跺地，有些激动了起来，她抿了抿嘴，迫着自己镇定了来。

    最近她气运红到令人不安的程度。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那罗素锦颤颤巍巍的领着后的武婢，跪了来。

    “二来，也是想要见见段将军。世族蛮横，瞧不起女郎，可今日段将军攻城，老全然瞧在中。这天底，既然有废男，自是有傲世的女儿。”

    罗素锦猛地一抬，颇为的意外，“将军不怕老在哄骗你？待你们离开这陇右返回襄城之后，再领都护军前来，拿西平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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鹰像是受到了段怡的视线，凶狠得扑腾了两翅膀。

    此时必须有一只飞鸟经过，掉一滴鸟粪在她上，方才让她觉得这不是什么放了砒霜的糖。

    “若是老妇人有将军这等本事，又再晚生上几十年，亦是想将军麾，上一回女先锋。”

    她将双手举过，朝着段怡，递上了归降的卷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