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，不像一个勇猛地将军，倒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。

    不知是不是段怡的错觉，她好似觉得他的发白了许多，脸上的皱纹好似都多了几条，“百姓们好得很，除了要心你会不会死之外，没有旁的烦心事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人，亦是中了我一箭，你可要比他先好起来，不然显得我本事不济。”

    顾从戎艰难的笑了笑。

    段怡地看了他上的那支箭一，她明白祈郎中的未尽之言。

    顾从戎是武将，是要用右手拿枪的。就算平安地将那箭来，他这右手尚能动，怕不是再也不能提枪上战场了。

    这对于一个将军而言，简直就是比死还要难受。

    “你一个祖父的，还把着剑南军不放甚？也该我明睿哥哥建功立业了。我丑话说在前，你莫要心偏到天上去，就光帮明睿哥哥，不帮我。”

    “我从崔更那厮手中拿了黔中，那地方山民族太多，我言语不通，又不能像是对敌似的，统统杀了去。我同祈先生一开，好家伙，还不气得人揭竿而起？”

    “掐来算去，全靠外祖父了。等你伤好了些，便随我去黔中。”

    顾从戎眶一红，“好。”

    段怡冲着祈郎中了，“先生莫要磨磨蹭蹭的，就我外祖父，那日赞坟草生得三米了，他都能抱着我明睿哥哥的儿女，在人家坟上蹴鞠。”

    “我在这里，怕把他气死，我叫郑铎来帮你。”

    段怡说着，又冲着顾从戎，“郑铎你认识吧？你抓着他的手，上吊绳断，河河，便是那瓶里的鹤红，一去，都是全是的味儿。”

    段怡絮絮叨叨的说着，鼻酸涩无比，她撩开帘，也不回的说，“我去叫他，你等着。”

    顾从戎看着段怡的背影，看向了祈郎中，“动手吧，阿怡来了，我便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