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收到的时候，正在赶往第一医院的路上，她和景约好了时间的，她向来守时。

    “来。”他一手住了电梯门，等她来。

    “想过很多次结果了吧?”他带她去采血采血，闲聊般问她。“嗯。”她从小就在想这件事，想了许多次，大约没有到时候，她总是迈不这一步，时间真是个好东西，她终于也走到了这一天。细的针刺她血里，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很瘦，薄薄的一层肤包裹着微绿的纵横血，那里面到底淌着谁的血脉....

    末夏初的时节，厂区的绿化带里成团成簇的三角梅开得艳滴。曾惜周一一整天都有浑浑噩噩，她一停来就在想那一件事，晚上要去见景的那件事。像是一段咒，悬在她上。

    电梯快到时，他转来看她，其实最开始，他是不太赞成的，后来她的想法启发了他，他忽然觉得人有一执念没什么不好，虽然穷追不舍的要一个结果的模样像极了歇斯底里的孩，然而也许追求结果的过程，是另一释然。

    她到医院时，暮四合。不知为何，她有着急，快走了两步，跨上台阶，一颗心砰砰的在。她着景给她的楼层去他的办公室，要走过一段的走廊，医院里开着最亮的走廊灯，一尘不染的反着光。明明也有别的人在，她却听不到任何声音，只有自己的脚步声混在光线里，回响在耳边。她有耳鸣，在电梯间里等电梯。“叮！”的一声，在她听来像是一声响。电梯门打开了，景穿着医生的白袍，站在灯光里，他专程来接她。

    他替她担忧，无论结果是什么，对她都没什么好；然而他看着她经历了这许多事，她渐渐从容的眉，他不再拦着她了。

    她犹豫了一会儿，回复他说，是啊，在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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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一抬，有一团光在他后，得她睁不开。他们之间不需要寒暄，无论何时见面，都像是昨天刚见过。

    隔了许久，他才又发了信息过来，他说，不要太晚，早回家。

    陈卓到仁川机场时发了微信给她，那时差不多正是班的时候，他问她，在加班么?

    “嗯，我知。”她。他们两人说话的语调都相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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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既然想好了，就往前看，别犹豫。”景没回，知她站在后，看着电梯上行的数字，对她说。

    第七十三章 有约

    他们从医院来时正是月上中天，景换了衣服，普通人的打扮，转说：“来，我带你去吃饭。”像念书的时候一样，她记得那天见过段文潼的家，他也是这样说的，带她去吃饭，那时她初三，他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