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七章 婚戒

    这古丝绸之路上的第一夜，寒凉渐起，天地阔，中间是回卷的无数个细小的风沙，沙沙声在他们窗外窸窣作响。

    他们返程前，曾惜本来还想去一趟榆林的，但算算时间不够了，于是就近在凉州城转了转。这河西走廊上的重要一站，许多年前，也是客商往来人攒动的熙攘世界。现在留来的古城墙和少量遗址，其实也很值得看一看。曾经的族文明和不同的宗教信仰在这里冲撞合，那时真是一段既绚烂又久远的时光。

    他也回答不了，常常被她问住；然而她也没有真的想从他这儿得到答案，有时候会自己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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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陈卓以前愿意去看自然风光，大江南北壮丽河山；如今和曾惜同行，突然理解了一人文风景的魅力，听她讲千百年前，有什么人经过了这里，发生的故事，遇到的人，他们后来的人生。她不慨叹古义，只说说有趣的人和事，她兴趣的方向也与众不同，问他：“你说这么多来自不同民族的商人，他们凑在一起，语言不通是怎么生意的?靠比划么?还是有个人群，是专门翻译的?”

    陈卓跟在她后，从大殿前经过，随她去看舍利塔。他对这位僧大德认识不，问她：“你怎么会想要来这里?”

    “我收回还不行么，哎呦。”她还是被他抱来了。

    这样一个经历过磨难又从淤泥里生莲来的悟透芸芸，看穿世事的大师，留了什么样的痕迹，他想说什么，想教化什么！她站在明慧亭里，听风过檐角上的铜铃，留未明的久远的声音，杳杳的消失在空的尽。

    他们第二天计划前往武威市，曾惜说要去看宗教和信仰，主要就是今天的行程了。

    她说：“这位大师，说的六如论，我一直不懂，就想来看看，也许靠近一，会有新的认识。”

    他跟在她后看她时，觉得她实在是有一颗比他有趣多了的心，甚至生一羡慕来。他记得，她走在那排孤寂的木围栏，稀薄的日里，人影儿落在黄沙堆旁，随风一起仿佛要消散这沉郁的时光里。

    为什么要来呢，她也没认真想过，也许只是想看看，通多方语言，研习佛法得妙义，踏在人海之上的人，有了这许多的智慧和灵犀，又是怎么看待众生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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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真的只是囗误，然而她说过，所有的囗误都是心里话，他怒不可遏在想，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自己。没关系，他一只手也能搞得定。

上改囗：“我说错了，我收回。”

    车行一路，西北的秋季节，是一片萧索落寞的好背景。他们要去的鸠罗什寺，游人很少，连门票都不需要。

    “你来！”他语气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