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着这众的相貌，二十岁从一庄师回到扬州的这一路上，短短几月，便已叫他的名字响遍了整个江湖，人人都知扬州扶云山庄的家六郎，生了张比女人还要上三分的倾国之貌。加之因他的佩剑名叫“国”，故而江湖人称“牡丹公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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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只能看清一个大致廓而已。”椅上的女微微摇，旁的人闻言却有些兴地缩了回去：“那再好不过了。”

视模糊，畏惧光，和全盲还是有很大的不同。染衣凑近了些，有些起了玩心地伸手在她前晃了晃。

    但听闻他本人十分厌恶这个称号，何况家这样的名门世家，自然也对家中男竟是以相貌名十分反。但这并不妨碍依然有许多江湖女慕名而来，借着求医的名号一慕牡丹公之容。最后竟得染衣闭门谢客，许久不曾再涉足江湖，更妄论门行医了。

    这莫筱真是再无法端着镇定的模样，忍不住笑了来，不由抬手掩了掩，歉然：“莫筱没有要冒犯的意思，还望公见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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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扬州扶云山庄六公的名声绝对是在她之上的。起码在那么多的江湖女心中，没听过空灵谷的莫筱并不是一件不寻常的事，但是没有听过“牡丹公”染衣的名字，实在不能算是武林中人。

    染衣自然也听她话里的几分笑意，不由也起了几分尴尬，明知她看不见还是有些孩气地抬了抬没好气地说：“姑娘明白什么？明白不能看见我的脸是你莫大的损失？”

    染衣抿了抿，对方摆这样一副真诚悔过的模样，真是叫他有气都发不来。只得继续闷写他的药方，换了个话题：“这病一时半会儿治不好，你若真想治好需得全听我的，要是不到，恕某也无能为力。”他话说得不大客气，连刚刚假意装来的有礼和善都丢到了一旁，所幸莫筱素来脾气好，来之前又听白先生说过他这个弟平日里虽不大正经，但其实傲气的很，便是治病救人这方面也全无医者的平和，但所幸天赋极，又聪慧勤奋，并非庸才。

    说来讽刺，家六公在江湖上声名显赫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的医术，也并非是靠着于扶云山庄的家世，和武功才学也没什么关系，只因他生了一张叫女见了都要自惭形秽的脸。

    莫筱这回终于笑了笑，也只淡淡地接：“我明白。”

    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桌上取过纸笔，开始低写药方，过了半晌也没听边的人接话，才发现自己的话有些不大稳当，才勉补充了一句：“我是说你这样的况比全盲好很多，虽然一时难以找病症，但是恢复的机会很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