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假掺半吧。”受到对方质疑的目光，莫筱才又说，“驾鹤楼那个不太对。”

    这件事传的很广，什么说法都有，但江湖上大多数人说起这件事来都说师清绝，驾鹤楼上一剑断。

    染衣安静地看着她，像是一个等待解惑的学生，目光过于认真专注以至于莫筱微微有些不自在，但还是如实地说：“红霜……姑娘和师傅约在驾鹤楼，是想告诉他自己要嫁人了，师父听了就把随的佩剑送给她当新婚礼了。没有红绳，师傅也没说过‘再也不踏扬州城’这话，大家喜听这故事，所以可能就被编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☆、二十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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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但故事还是那个故事，就算中间有些，大的脉络与别的版本也没什么不一样的。武功年少得志的一个年轻人在外一伙贼的手里救了一个红衣的姑娘。那姑娘是附近一带草原上族的女儿，因生的貌名声传遍了整片草原，才引得一伙贼半夜里带人来抢。青年救了族心的小女儿后自然受到了当地人的款待，他在那里住了大半个月，走的时候，那个姑娘追着他和家里断了关系跑到了中原。

    “刚刚说书的那个，”他重复了一遍，“他说的都是真的吗？”

    “他说的是真的吗？”

    第三年的时候，她追着他到了扬州，就在驾鹤楼上，她取一个红绳结的手环递给他，跟他说，她不会再追着他了，她以后就留在扬州城里，等他哪一日若想起她来，就来扬州城找她。

    从此之后，江湖上就时常能看到那个年轻人边跟着一个若天仙的女，他走到哪儿，她追到哪儿。于是男人开始嫉妒他有这样好的艳福，女人则开始痛骂那个女人不知廉耻，不论如何，这件事也不失为一桩谈在江湖上传了开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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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：

    楼醒木一拍，故事已经了尾声。十载光在这故事里也不过只是弹指一瞬，只收获满堂的喝彩声和声的阔论。染衣终于觉得没意思了似的，回过了，不再理会楼喧闹的议论，有一搭没一搭地挑着盘里的生米，远望着瘦西湖上起了涟漪的纹默然不语。

    她十八岁的时候遇见的他，追着他到了中原，非君不嫁地跟了他两年，两年里两人一个追一个逃也遭逢过劫难，同生共死过，可惜他还是不愿娶她。师清年少成名，红颜知己无数，可是这样不不顾痴心追着他不放的女人，只有这一个。

    师清据说当时沉默了一会儿，剑把红绳斩断了，并让她不必再等他了，他此生都不会再踏扬州城一步。那女听了便心灰意冷，很快就嫁了扬州扶云山庄，而师清后半生果然没有再踏扬州半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