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完，对面的人并不反驳。染衣便又支着饮尽了杯中的酒，望着窗外不说话了。

    “我手上不是没有沾过血的。”她突然间开，似乎是斟酌了半日才说，“我十五岁，手就有第一条人命了。”她说到这个的时候语气还是淡淡的，并没有愧疚或是慨，只是平静无波地接着往说：“那人抢了一个农的女儿，把她父母都杀了。我那时武功只是初有小成，没有和人手的经验，几招便将他杀了。虽然知那个恶徒死有余辜，但还是有些害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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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为了你大哥？”

，用不着你们师徒两个摆一副可怜人的样贴上来。”

    “师父知了便告诉我，手上有剑之人便是要保护手上无剑之人，我即已学武就该有背负杀业的觉悟。”

    她抬看了他一，才问：“为什么不能让珉玉活着？”

    她话音刚落，就看见染衣瞬间微微扭曲了的神，知自己踩到了他的痛。那一瞬间，她心里泛起一后悔，虽然表面上装着冷静的模样，但刚刚那个时候，她确实是负气，才会说这些话来。

    那两杯酒里都了毒，她那时候想拦着珉玉不与他赌这生死局的时候，他就知她必然是猜到了。没有什么一生一死的赌注，没有什么天意什么报应，从他站到灵堂上的那一刻开始，珉玉就必死无疑。

    染衣原本已经平静了来的目光里这时却又闪过一丝冷意，冷声：“他该死。”

    她很少有一气说这么多话的时候，她看了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落霞的男，语气里叹息一般带了几分怅然：“你和我不一样，你是个大夫，手上不该有杀业的。”

    莫筱皱了皱眉，终于一怒来，但还是没有以往与他针锋相对的模样：“我没有准备替他赎罪，而且你说的不错，他和你们早就没有半关系了。况且我也不觉得他错了什么。”她冷静地看着他，仿佛只是在平静地诉说一个事实那样，接着说：“他只是不她而已。”

    染衣执着酒杯的手指不知怎么的就僵了一僵，微微落眸，心里也不由苦笑着想，她果然知。

    一时间，两人都不再说话了，气氛又冷了来。莫筱伸手又取了一块糕，默默无声地低尝了一。过了许久，才听他又说：“你既然不是为师清来的，你又为什么来扶云山庄？你既是想帮我的，又为什么想拦着珉玉不让他喝那酒？”

    这回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：“不为什么，成王败寇，若是那日我败在他手上，我也必不能活。”他说着又自嘲一般的笑了一声，“不过传闻莫谷主心善，怕是不能知我们这些兄弟倾轧的肮脏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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