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起那人已经病中咳血时，还久的低抚剑的样，目光里有着难以言说的缱绻。将剑给他的时候，低着嘱咐他说：“若她猜到了，就说不必让她觉得欠了我的，现在这样不过是两清罢了。”

    他说完又沉了片刻，还是摇了摇。他角还沾着血，勾一个极好看又似极无奈的笑来，声音低落地对他说：“算了，就让她觉得欠了我的吧，也好。”

    徐皓走后，莫筱一个人在窗边坐了一个午，有些神的想了许多事。

    她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，也是初。替她把脉的时候他说：“我自当尽力治好姑娘的疾。”

    夏天的时候，他又带她去划了船，嘟嘟囔囔的保证像个闹着别的孩：“你现在不知，等我治好了你的睛，你或许就知了”

    到了秋天，她便果真能看见了，他却冷着脸把酒递给她说：“从此空灵谷与扶云山庄，你与我……便两清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她一直以为在扶云山庄的时候她手帮了他一把，是付了看病的诊金。却没想到，在他看来，替她治好了睛才是他付给她的酬金。

    或许徐皓说得对，若他想要赢一盘棋，费尽心机也要赢。她自以为看的已经比别人多了那么一步，他一路走的不动声，最后却还是又赢了她一步。

    太快要山的时候，屋外有人推门来。莫筱低了低，看着睁大了睛有些担心的瞅着看她的小家伙，微微笑了笑，弯腰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膝。

    小女孩乖巧的坐在她膝盖上也跟着她看着窗外快要落山去的太，过了一会儿才回有些糊糊的问：“师叔不兴？”

    莫筱伸手轻轻的抚摸了一她的，过了一会儿才说：“师叔以前对一个人说，如果有朝一日，发现那人骗了我，我不会生气，也不会恨他。”

    “但我现在有些后悔了。”

    她低瞧着膝盖上的小娃娃，了她乎乎的小手轻轻地问：“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小娃娃大概是听不懂“后悔”是什么意思的。她的靠在她的怀里，眨了一睛，才低轻轻地说：“不兴就不喜他了。”

    “呵呵。”莫筱轻笑了声，又摸了摸她的，不再说话了。

    窗外的太彻底落到山那边去了。她还有漫的许多个四季，可以看见早的雨，夏日的荷，以及秋天黄昏的烟火人家和漫的总像捱不到明年开的凛凛寒冬。

    但是她想，这一生她都不会再去扬州城了。

    2015.7.1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