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么走神的功夫里，闻玉又回到了桌旁。

    她没有察觉到对面人的异样，只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碗，一喝净了里的凉茶，这才说：“这两天没人去驿站租车，村也没人见过他去。大路叫雨冲坏了，他也没法往西走。这样一来，人多半还在村里。”

    万年村统共只有这么大的地方，他还能去哪儿？

    她显得有些焦躁不安，连着去三碗凉茶才稍稍平静了些：“说说你吧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？”

    卫嘉玉沉默不语地从怀中取一封信递给她。闻玉接过来一看，发现那信上的字迹与留在屋里的那纸信笺上的笔迹一模一样，显然于同一人之手。

    卫嘉玉平静地同她解释：“一个月前，他托人带信给我，要我来沂山一见。”

    闻玉闻言一顿：“他常和你通信？”

    “自他二十年前丢我不告而别，这是我第一次得到他的消息。”卫嘉玉语气冷淡地回答，仿佛在说一件其他人的事。

    闻玉一愣，大约想委婉些，但话到嘴边问还是十分直接：“他为什么丢你不告而别？”

    “我这次来，就是想知这个。”

    二人对坐在茶棚底，有一会儿谁都没说话。

    过了好一会儿，才听卫嘉玉又开问：“能告诉我一些关于你娘的事吗？”

    “她死了。”闻玉回答，“我爹告诉我，我一生，她就死了。”她自小和闻朔一起生活，对未曾谋面的母亲没有什么，因此提起这件事来也并不显得伤心。

    卫嘉玉沉默片刻：“恕我冒昧，你如今多大年纪？”

    “二十，你问这个什么？”

    卫嘉玉七岁那年，闻朔离家再也没有回来，如今他二十七岁，中间隔着整二十年。而前这个女今年正好二十岁。时隔二十年，他好像终于发现了一有关当年父亲不告而别的真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