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这一摊烂账，本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解得开的心结。

    卫嘉玉知她大约还在介怀山那晚的事，于是也不再多言。他拿起倚在墙边的雨伞，临走前迟疑一番，忽然说：“你还记得那晚在山里他的那支曲吗？”

    闻玉仁微微一动，又听他说：“那支曲名叫《折柳》。那晚他两次笛，第一次是为了引雪云大师相见，第二次我想应当是给你的。”

    柳条折尽飞尽，借问行人归不归。

    一别二十年，起码这回他没有忍心当真不告而别。

    卫嘉玉说完这些，撑开手中的纸伞，正要走雨里，却忽然听屋檐的女开：“我不通音律，他要真想别，不会用这方式。”闻玉言辞冷淡，“那晚你不是也听见了那首曲？”

    卫嘉玉执着伞转过来，见房檐女倚墙抱臂，垂首看着他。

    墙外杨柳随风而起，柔柔拂过伞面。闻玉叹了气，忽然又笑起来：“不过，你如今告诉了我，这样一来，他和我们就算都已好好过别了。”

    第17章 阿玉

    从宁溪镇到万年村的官修了十几天，等官府终于疏通路上的落石，村里的驿站才又重新忙碌起来。

    纪城和南仰到驿站的时候，正碰见驿站外躲树乘凉的卫嘉玉，他见了二人倒不意外，主动同他们了，算作打过招呼。

    天坑那晚，多亏都缙及时请了雪云大师山帮忙，这背后是卫嘉玉的功劳，纪城想到这儿脚步一顿，领着南仰朝他走去：“卫郎君来驿站租车，可是准备不日便要离开此地了？”

    卫嘉玉：“明日便走。”

    “那倒是可惜了，还未来得及好好谢过卫郎君。”

    卫嘉玉笑而不语，又见他与南仰手臂上挂着白布，沉片刻才又开：“纪姑娘之事还望二位节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