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嘉玉不明所以，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。那是几本写给孩童启蒙用的书，最浅显不过。不过与寻常书摊上买回来的不同，这几本显然都是叫人一张张手写之后装订成册，上面还有几幅图，十分生动可，自谁手不言而喻。

    “这个给你。”闻玉说。

    卫嘉玉似乎误会了她的意思：“我三岁就已启蒙，这书怕是用不到了。”

    闻玉摇摇，解释：“我自小不读书，他就自己画了本册替我启蒙，还把故事里的人都画成了一个男孩的样，取名叫阿玉。”

    阿玉……

    卫嘉玉怔忪片刻，又低去看那书页上的画。泛黄的纸上男孩阿玉坐在书房的窗边托腮望着窗外，他梳着一个童的发髻，脸颊略圆但是看上去已有几分少年持重的模样了，一旁了个“悬梁刺”的故事。

    一页，阿玉又在园捉萤火虫，不过男孩看上去怯生生的，一只手伸一半，一副又要缩回来的样。卫嘉玉心念一动，果然一旁的故事就成了“萤映雪”。

    画这册的人似乎面对着一个极顽的学生，整本书一半都在极力劝诫她要好好读书，虽不知读这书的学生听去了没有，但那图上的阿玉却一天天大，从一个乎乎的小男孩渐渐条似的清瘦来，到最后一页时，已变成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小少年。

    闻玉的声音轻飘飘的，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：“我小时候不好，整日只能自己待在家里。但我有个朋友叫阿玉，他比我大上七岁，是个瘦弱文静的男孩。”

    卫嘉玉翻书的手一顿，朝她看了过来。闻玉继续往说：“阿玉和村里的其他男孩都不一样，他格向又很会读书，先生教的功课别人要学上三天，他只消看上一就能一字不差的背诵来，所以读书的时候我就很生他的气。因为每次我读书犯困，我爹就会说：你要是能有阿玉一半聪明，将来说不准也能去考个状元。于是每回我就嘴说：我虽考不了状元，但要是比试功夫，我说不准倒能拿个武状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