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雁很少见到他笑，和万鹄不同，万雁对卫嘉玉这个同母异父的兄并没有那么排斥，但要说有多么厚的，那也是没有的。她记得小时候，她对卫嘉玉是有过憧憬的。万鸿虽然也是她的兄，但是在府中并不经常面，而且对他们的态度也很疏远。万雁那时候有些怕他，因此听说自己还有个天资过人的兄时，曾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兄充满了好奇。

    之后卫嘉玉寥寥几次山，确实也如传闻中那样，温文尔雅是个理想中的哥哥，可惜她那时候已经大了，再难对他生什么亲近。何况万鹄对他始终抱有烈的敌意，每回卫嘉玉回府，都要惹的阖府不宁，卫灵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，渐渐的她对这位少来的兄也生了几分隔阂。

    她原本以为他生淡漠，但想起方才无意间闯院看见的画面，站在门边的女一手搭在对方肩上，另一只手放在男脸上，细的手指没他耳后的乌发，二人靠得极近，仰的动作如同索要一个吻，叫人看了脸。

    她又想起昨天在竹园的景，不免多想：卫灵竹知这些吗？

    因为这一走神，她在院门外停驻的功夫不免久了一些，倏忽到一视线落在自己上。万雁一抬，正对上门里男的目光，沉沉如夜，带着几分冷意，叫人心中发慌。

    万雁像是故意窥探却叫人抓了个正着，匆忙低着退了去。

    第48章 第二晚·生（二）

    德兴赌坊是孤树巷最大的一家赌坊, 有人在这地方一夜暴富，也有人在这地方倾家产。赌坊一共两层楼，一楼人最多, 玩得样也多，一门就能听见里震耳聋的叫喊声, 仿佛能将屋都掀翻了。

    闻玉跟着卫嘉玉在一楼看了一圈, 没发现万鹄的影：“你确定他在这儿？”

    卫嘉玉没作声, 领着她朝二楼走去。楼梯站着个小厮, 客客气气地拦了他们，显然并非所有客人都能上楼。卫嘉玉从腰间取一块玉牌递给他, 小厮接过来一看, 发现竟是金陵城中一家商行的玉牌, 顿时换了副脸：“小的有不识泰山, 二位楼上请，打算玩些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