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鸿脚不便，此时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，拖着人就将其带到了哨塔外的的木台上。卫嘉玉手上的绳索尚未解开，他伏在木台上，底是十几米的空，能看清面火光的大船上，似乎零星有几个人影在外徘徊。

    万鸿脸猛地一变，将他用力推开，卫嘉玉后脑磕在后的上，“咚”的一声，听声音便知撞得不轻。他看上去脆弱极了，像是一只叫人能轻易就掐断脖的天鹅。万鸿想起他小时候刚来府上的时候那个样，万鸿从那会儿就讨厌他，因为你无论对他了什么，他都是这么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，无法叫人从中得到一丁儿的乐趣。

    卫嘉玉抬起尾扫过他，虽然此时他才是任人鱼的那一个，但不知为何，万鸿却总觉得在他这副冷静自持的模样面前，自己才是落了风的那个。他咬着牙，将人从地上拎起来拖到了哨塔外的台边：“既然你不肯说，那今日我就要你给冬娘偿命。”

！”

    万鸿抓着卫嘉玉衣领的手指已然有些泛白，往事依旧历历在目，他看着前的罪魁祸首，目光狠厉，语气低沉：“我再问你一遍，你为什么要诬陷她？”

    “你以为是谁发现的尸……”万鸿冷冷，他像是又想起了那天在门外看见的景，女倒在血泊中，七窍血，简直叫人疑惑一个人的里怎么能有这么多血，像是不尽似的，如同能染红周围的一切。尸被人抬去时，女人的睛还睁着，像是在问他为什么不救救自己。

    卫嘉玉确实不知，他甚至不知卫灵竹在他昏迷后去江月阁找过冬娘。万鸿说得对，当年的事诸多蹊跷，他若是有心去查应当是能查来的，可这么多年以来，母二人都心照不宣地避开了这件事，仿若一个禁忌，不愿提起。

    --

    很多年里，那都是他梦中的景，他无数次推开那扇门，然后看见她两空地转过，面容苍白地着血泪，问他为什么不救自己。

    卫嘉玉脸有些苍白，他坐起来抬看着对方，张开嘴说了什么。万鸿没有听清，不由得凑近了些，才听见他说：“……因为她确实准备在汤里毒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知她是服毒自尽？”卫嘉玉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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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天跟他一起发现尸的人们最后都被分派府，再也没有回来过，时年纪还小，白天受了惊吓之后，半夜发起烧。之后病虽好了，但脑却被烧坏了，变得有些痴傻。府里怜惜她年幼，没有将她赶去，从那以后，江月阁一直空置着，只有她住在里面。他们告诉他，冬娘是因为急病才过世的，那天的事是他记错了。所有人最后都渐渐相信了这说辞，只有他还记得那日的景，不肯忘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