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娘面对她的到来，显几分茫然，而在听完事的前因后果之后，一向沉静柔弱的女沉默了许久，她在很久很久之后，像是了什么决定。

    她跟着卫灵竹去了一趟问心斋，在昏迷的少年床前独自待了一会儿。等她终于从屋里来后，她告诉卫灵竹，卫嘉玉不会有事，他应当很快就能醒过来了。

    那一刻卫灵竹松了气，她没有问冬娘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，她送女回到江月阁，门前，前显得有些虚弱的女转过，迟疑着开同她提了一个请求：“时是跟在我旁大的孩，年纪还小，希望夫人不要苛责她，让她留在府里，有个安之。”

    她说这话像是在为那天送药的事替旁的婢女求，但是语气却格外的郑重其事。卫灵竹定定看了她一会儿，用同样郑重的语气回答她：“我答应你。”

    冬娘听见这句话，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：“夫人一向守诺，有夫人这句话在，我就放心了。”

    她临走前同卫灵竹福了个，一如当年在船上那样，影消失在了门后。

    傍晚，江月阁便传来冬娘过世的消息。卫灵竹在问心斋收到消息时，在窗边站了良久。

    不到半夜，卫嘉玉的烧果然退了去，大夫来看过都啧啧称奇。卫灵竹守在他的床边，外的人隔着门板传了好几次话，一时是说江月阁那边的形的，一时是劝她中保重早些回去休息的。

    她坐在屋里没有回应，只静静看着躺在床上渐渐有了生息的男孩，像是自己也终于重新活了过来。

    男孩在梦中像是叫什么魇住了，低低喊了几声“爹”。她握住他的手，低声安抚许久，见他重新陷了沉睡，这才微微红了眶。

    她一生不肯服输，自小卫家的辈说她是个女儿家，比不上那几个哥哥，她便争着吵着要跟船帮海，争一气来；后来她要嫁给闻朔，家中不同意，她也不肯服，到底选了自己想嫁的男人；之后她远嫁金陵，走到今天，每一步都是她自己选的，从没跟谁低过认过输……只有这回，她确确实实地到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