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嘉玉在文渊挑线香那会儿，幽幽甚至还没生，不过只因听其他人说了太多次，说起这事倒像亲见过一般：“听说那次文渊的考题是要他坐在一间屋里同时听几位老讲学，这些人之中，只有一人所讲的容与一会儿的考题有关。讲学结束后，他才拿到考卷，随后要在线香燃尽前作答完毕，由宗主过目。”

    虽已知结果，闻玉还是忍不住问：“那他答得如何？”

    幽幽缓缓而又幽怨地吐了气：“一字不差。”

    她那一气不知是为自己有这样的师兄而自傲，还是为这样的师兄也是文渊弟而同自己。

    闻玉却不由得微微扬起角笑起来，她想像着那个表面沉默不语的少年偶然间一骨里的矜狂，像在心里拼凑了一个更加完整的卫嘉玉。

    不远不知为何起了一阵，像有人发生了争执。幽幽看着持重，一有这闹却是绝对不会错过。闻玉跟着走上前，便瞧见人群中站着一男一女。

    男穿剑宗宗服，生得眉轻浮，看上去举止无度，闻玉并不认识，但对那女却有些印象。只因为她穿着一月白的文渊宗服，闻玉隐隐记得她叫杜书君，比温如玉早上山几年，理自己得喊她一声师。这位杜师虽不比她大几岁，但读书却是十分用功。平日里对来了学堂却不肯用功的弟向来不假辞，比如闻玉这样虽没跟她打过，但隐隐也能觉得到她似乎并不怎么喜自己。

    见着二人的争执声越来越大，整个习武场的人几乎都已经停来围成了一个圈。

    那男人声：“……别以为我不知你们文渊的女弟都打得什么主意，嘴上说着读书，不过是想在文渊挑个有钱人家的公嫁了，真当自己是个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了！”

    杜书君站在他跟前，叫他气得发抖，竟一时间忘了张反驳。

    四周也有其他的文渊女弟，听了这话立即叱骂：“孙江，你嘴放净！是你自己喜杜书君，人家拒绝了你，你就恼羞成怒，还污蔑起整个文渊的女弟都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