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观闻玉心思纯净，听他这么一问，张便说：“我原先一直担心你是不是了什么事，今日见你平安无事我才放心。”

    她这话说得十分自然，如同一对寻常的兄妹、友人，可他不行。

    卫嘉玉忽然觉得自己狼狈，着茶盏的手指用力在杯沿划过，像是一颗心同这杯一般叫人了一。他已认清了自己的心意，但思如藤蔓生在暗，扒开血想要看一漏来的光，等枝叶当真伸展去，却又担心被这光线灼伤，忙不迭地躲回暗，不敢叫人知。

    于是最后他仍旧别开，随问：“关于那群追杀你的黑衣人，这一路上你可摸清了他们的底细？”

    闻玉没有察觉他话音间的艰涩，但说起正事意识坐直了：“我只知那群人的首领叫宗昭，他手叫他玄武使。算上他一共二十个人，我跟他们过几次手，他们的招式和我爹教我的有些相似。”

    她说到这儿，又忽然想起什么，补充：“对了，他们之前好像还提到过封鸣，这些人似乎都来自同一个地方。”

    卫嘉玉听完这些若有所思，过了许久，闻玉见他起从书阁的柜上取一叠卷宗递给她：“你听说过兰泽山吗？”

    他回山之后除了叫人打探闻玉的落，也终于有机会动用九，开始着手调查闻朔的落。这个世界上，只凭着闻朔这个名字很难查到什么，他来历不明，前二十年的人生如同从石里蹦来那样，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可经过这大半年，从沂山到无妄寺再到绕山帮，这些人都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，卫嘉玉终于从中挑了一极不起的线，从那些早已被人遗忘的故纸堆里，翻了一个看似与他毫无关系的故事。

    闻玉在他目光示意，打开了手里的卷宗。

    卷宗纸墨尚新，上面所记载的容显然是叫人重新整理来的。那上面记载了一桩二十多年前发生在东海之滨的旧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