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间兵戈止息，山谷间的风都像是停了来。

    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手里的没过对方膛的剑刃，持剑的右手轻微颤抖起来。

    “我说过我封鸣不会死在无名鼠辈手里。”黑衣男前贯穿而过的剑，一个满意的微笑，随即握住了她的手，一错不错地注视着她的睛，勾着嘴角一字一顿地说，“好……好一手千秋定，你如今得上这把剑了。”

    闻玉听见这话蓦地一惊，她直愣愣的看着他苍白英俊的面容，到四肢百骸提不起一丁儿力气。而前的黑衣男则握着她的手，猛地将她刺自己膛的剑了来。鲜血瞬间澎涌而，闻玉到温的溅到脸上，叫她视线之只余一片血红。

    “师……”

    男大的形如玉山倾颓，闻玉意识抬手接住了他委顿的形，那个在无数江湖传言中早已被妖化得面目全非的男倚靠在她怀中，像是终于回到了久远的少年时。在最后的弥留之际，他用那已经逐渐失去焦距的目光注视着她的面容，如先前在湖心岛上那样，恍惚透过她看见了另一个影。

    于是他抬手用最后一丝力气温柔地拭去了她脸上的血痕，终于在山风与剑鸣声中闭上了睛。

    第107章 烟波浩渺

    闻玉跪坐于路旁, 看着怀中已经失去生息的男，有很一段时间里，脑海中一片空白。护文塔已毁, 封鸣已死，她要如何再去兰泽？

    山上的众人过了许久也终于回过神来, 不知是谁颤抖着喊了一句“那死了！”人群爆发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呼。有人红着想要冲上来, 恨不得再将尸屠戮一遍方才恨。可是众人踩着脚漫过鞋底的鲜血, 看着附近同门至亲的尸, 又忍不住跪在地上悲恸声。

    山谷中起初只有几声低低的泣，可是渐渐的, 这哭泣声越传越远, 有人红了眶, 有人低拭泪, 有人伏尸痛哭，到后来几乎整个山谷间都回响起此起彼伏的哭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