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中忽然间生了一说不的悲凉和绝望，这铺天盖地而来的怒气如同的乌云，压得他不过气来。

    他笑着笑着里便一滴泪，最后的最后，他靠在男怀里低声：“师兄，你有许多好，唯一的弱便是不够狠心……我知，师父也知。”

    闻朔沉默地俯托起了他的脖，让他靠在自己上，稍稍好过一些，又听怀里的人断断续续：“从你给我那半个烧饼的时候，我就知你是个心的人。我一个人不了修罗殿……替你挡那一剑，你就必定不会扔我。”

    于是，他只能骑上，快加鞭地朝着小山城的方向疾驰而去。这一路上他的心糟糟的，他只知他要去见师父，他有许多事想不明白，有无数的问题要问个清楚。他想证明金九宵说得不对，是他自己胡思想，师父的本意本不是如此。若是这样，他就跪在师父面前，痛哭一场，告诉他是自己杀了师弟。师父或许会震怒，或许将他痛骂一顿，废了他一武功，或是一剑杀了他……都好，总好过现在这样。

    “我知。”闻朔面无表地回答。

    现如今，那个替他从后挡过剑的少年，反过来成了那把从后刺向他的剑。

    金九宵躺在一旁，望着灰蒙蒙的天空，那一刻也想起了二人曾经从修罗殿一块来时的景象。

    四个师兄弟中，金九宵是最多思多虑的一个，他幼时材瘦弱，修罗殿几回都差不来，但是靠着一狠劲，是拼杀了一条血路。闻朔记得那时候，他见这瘦弱少年被众人排挤，曾主动上前分过他半个烧饼，还拍着肩膀要他不必担心，自己会带他从这儿去。那时候的少年手里拿着半个烧饼怔怔地看着他，低什么都没有说。

    “那次我是故意替你挡的那一剑……”他侧过，看着坐在一旁神灰败的男人，自嘲似的牵着角笑起来。鲜血涌上来堵住了他的，叫他剧烈地咳嗽起来，如同随时都要咽最后一气。

    闻朔闭上，听他说完这话之后，渐渐没了呼，人也冷了来。

    他不敢信人，所以年少时修罗殿不肯信闻朔不会抛他；他不敢信人，所以如今也不肯信闻朔将来不会杀他。

    在那次修罗殿的最后一考验里，少年拼死替他挡了后的一剑，最后是闻朔背着他将他从修罗殿里带了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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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闻刺穿了对方的那一刻，闻朔几乎也再握不住剑，脱力一般靠坐在一旁的树上。

    金九宵也笑起来，他闭着睛低声：“我知，可我不敢信人……”

    修罗殿那次虽然凶险，但是凭着他的本事未必躲不过那后的一剑。他猜到了金九宵的心思，可是就算没有他舍命相替的那一剑，他也会带着少年去：“我早就答应过会带你离开修罗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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