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起秦芜留在神殿里的那些手稿，字里行间满是看不到尽的绝望，这座山困住了她，闻玉心想，那我就替她将这些困住了她的东西尽数毁掉。

    卫嘉玉退到了不远，见闻玉站在崖边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站定，随即衣袖底抬手运气，这山谷四周的风都像在这一瞬间停了来，渐渐汇聚到她掌心。

    他话说得这样一本正经, 像是全没私心, 但闻玉现如今却已经能看他动起小心思来时，那细微的表。因此她听了这话,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 却没戳穿。

    “你还记得在沂山的天坑，封鸣曾动手毁去了天坑的石？”卫嘉玉站在断崖对面的山坡上问旁的人。

    闻玉算了算两边的距离，并没有十分的把握：“你要我怎么？”

    卫嘉玉的方法很简单，他刚刚在山坡上已经看好了位置。此的悬湖成形时间不久，四周土质并不固，不久前的地动更是造成上游泥石落，叫这附近的山坡上留了如同兽走过留的爪印。

    毕竟淹了山神殿这事, 也正合闻玉的意。

    卫嘉玉：“你照着断崖上运功发力，不要断了树，我要它连着四周的泥土，一块连起。”

    闻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，只见断崖边一棵几人合抱的老树，半个树都已经伸崖边，山崖底底盘错节的树，牢牢地抓着地面。

    她目光微微发亮，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地拳掌：“你想怎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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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闻玉自然记得，当时她和封鸣对掌，卫嘉玉发现了天坑石上的秋剑诀，封鸣为了灭，手塌了石，差叫他们几个都被埋在了天坑底：“难不成你要我照着样塌这断崖？”

    兰泽信奉山神，认为山中天象都与山神息息相关。因此兰泽百姓特意在山中修筑神殿，又送来神女侍奉山神。到了这一代，秦芜死后神女之职已有二十年的空缺，只怕今日这场地动过后，送神女山之事迟早要被提及。在闻玉看来，脆叫这场湖将神殿整个冲毁，说不定倒算是了一桩好事。

    他看中了上游一断崖，那儿离悬湖一截河很近，山势又十分陡峭，若是能在此开个，就能将上游的引到北边去。

    闻玉气，没说成或不成，只说：“你退开些，让我试一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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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卫嘉玉见她当真一本正经地考虑起来，不由笑：“自然不是，这断崖耸如何是你一个人能塌的？我只不过想叫你断了崖上的那棵老树。”

    此时若有第三个人听见二人这番谋划, 只怕要吓得魂飞魄散, 多半要立时来, 拼了命也要拦他们。